一定也差不多。”
鄧定侯道:“你的身材跟他也很象,隻要在肚子上多綁幾條布帶,再駝起背就行了。”
丁喜道:“我從小就常在這裏偷饅頭吃,他的神氣舉動,我有把握可以學得狠象。”
王大小姐忽然道:“你本來就有這方麵的天才,若是改行去唱戲,一定更出名。”
丁喜淡淡道:“我本來就打算要改行了,在台上唱戲至少總比在台下唱安全些。”
王大小姐道:“你在台下唱?”
丁喜道:“人生豈非本就是一台戲?我們豈非都在這裏唱戲?”
王大小姐閉上了嘴。
丁喜說出來的話,好象總是很快就能叫她閉上嘴的。
鄧定侯道:“可是你的臉。……”
丁喜道:“容貌不同,可以易容,我的易容術雖然並不高明,幸好老山東這副尊容也沒有什麼人會注意,你就真要人多看兩眼,也絕對沒有人會願意。”
他笑了笑,又道:“何況,我還帶著三樣很重的禮物上去,送禮的人,總是比較受歡迎的。”
鄧定侯點點頭道:“我和王大小姐當然都是你要帶去的禮物了。”
丁喜道:“你們算兩樣。”
鄧定侯道:“還有一樣是什麼?”
丁喜道:“燒雞。”
(四)
房屋是用巨大的樹木蓋成的,雖然粗糙簡陋,卻帶著種原始的粗獷純樸,看來別有一種令人懾服的雄壯氣勢。
這裏的人也一樣,野蠻、驃悍、勇猛,就象是洪荒時的野獸。
隻有一個人是例外。
這個人穿著身黑衣服,陰森森的臉上全無無情,一雙炯炯有光的眼睛裏表情卻很多。
這個人看來既不野蠻,也不凶猛,卻還比別的人更可怕。
———別人若是野獸,他就是獵人,別人若是棍子,他就是槍鋒。
這個人當然就是伍先生。
百裏長青就站在這大廳裏,麵對著這些野獸,麵對著這技槍鋒。他是人,隻是一個人。
但他絕不比野獸柔順,絕不比槍鋒軟弱。
伍先生盯著他,忽然長長歎了口氣,道:“你不該來的,實在不該來的。”百裏長青冷笑。
伍先生道:“你本該已是個死人,連屍體都已冰冷,你和鄧定侯若是全都死了,現在豈非就已經天下太平。”
百裏長育道:“我們死了,還有丁喜。”
伍先生道:“丁喜是不足懼的。”
百裏長青道:“哦?”
伍先生道:“他武功也許不比你差,甚至比你更聰明,但是他不足懼。”
百裏長青道:“為什麼?”
伍先生道:“因為你是位大俠客,他卻是個小強盜。”
百裏長青道:“隻可惜大俠有時也會變成小強盜。”
伍先生道:“你是在說我了。”百裏長青不否認。
伍先生道:“你已知道我是誰?”
百裏長青道:“你是霸王槍的多年老友,你對聯營鏢局的一切事都了如指掌,對我的事也很熟悉,你的成功一向深藏不露,因為你有個能幹的總鏢頭擋在你前麵,你自己根本用不著出手。”
他盯著伍先生道:“象你這樣的,江湖中能找得出幾個?”
伍先生道:“隻有我一個?”
百裏長青道:“我隻想到你一個。”
伍先生歎了口氣,道:“看來你好象真是已知道我是誰了,所以百裏長青道:”所以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他臉上全無表情,眼睛裏卻在笑:“因為你們整天在為江湖中大大小小的事奔波勞碌,我卻可以專心躲在家裏練武,有時我甚至還有餘暇去模仿別人的筆跡,打聽別人的隱私。”
百裏長青道:“你故意將鏢局的機密泄露給丁喜,就因為你早巳知道他是我兒子?”
伍先生微笑道:“我也知道你跟王老頭早年在閩南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