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情況也是如此。

哭聲好像給了少女們勇氣,有人問道:“我現在不想入鳳衛軍了,我想退出,錢還給你們,可以嗎?”

抽抽噎噎的聲音傳出,卻給其他人帶來了另一種期望。陸陸續續在其他方位也傳來了類似的詢問。

魏副統領根本沒去看是哪裏傳來的聲音,開口說道:“想什麼呢,當聖上的旨意是兒戲,朝廷的告示是玩鬧嗎?在你們入營的那一刻起,你們就有領取今年二十兩餉銀的資格了,既然如此,現在來說什麼退出,這就是胡鬧。

像你們這樣的年齡,被人賣入大戶人家為奴為婢,也不過是二十兩銀子的賣身價,此後一輩子就要做下人,以後也會是跟下人成親,生下來的孩兒也是下人,世世代代為奴,也不過是二十兩的銀子而已。

而今你們能保持良民的身份,還能每年領取二十兩的餉銀,命大的活到二十歲還能回家鄉有屬於自己的八畝田產,能攢一筆嫁妝。如果真的不幸,你們家裏還會有撫恤金。與你們賣身為奴的二十兩身價來對比,在這裏還能更好呢,難道你們想做奴婢也不想做良民?”

場上一時寂靜無聲。在趙曦身旁,與她同一屋的李招弟小聲的對著趙曦說道:“這樣說來好像也很有道理呀。”

趙曦心想,這當然是沒有道理的事情。

因為魏副統領的話中有一個很無恥的偷換概念,那就是賣身為奴與參軍做對比。但是在這裏的少女們家裏並沒有想著要把她們賣身為奴,於是先決條件就不對,自然就沒有可以對比的事情。

如果這些少女們沒有來參軍,她們可能會辛苦一點,但至少性命無憂,即便是賣身為奴也不代表著會有性命之危,除非遇著了冷酷的主人家或者撞破了犯忌諱事。如果能保命,做奴婢又有何不好,命可隻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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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魏副統領有句話說得很對,那就是聖上的旨意可不是兒戲的,所以再沒有道理的事情,這些少女們又哪裏能反抗得了?何況,她深知,享受了多少權利,就要付出多少義務。

魏副統領決定不再糾纏這些事,再次開口說道:“不想死那就拚命讓自己強大起來。你們有五萬人,這五萬人裏有三萬是正式軍,兩萬人是預備軍。

我會把你們暫時分為十個營隊,每個營隊都有一個營長,你們會有一年的訓練時間,一年之後就會劃分正式軍與預備軍。要小心了,被劃分到預備軍的人會是在戰場上最開始麵對的敵人的所在,如果想活命,爭取不要落到預備軍吧。

現在,我來向你們介紹一下你們的營長,等會按照名冊念到是哪營的就歸哪個營長負責。一營長,張營長;二營長,蘇營長;三營長,徐營長……”

每念到一個名字,站在副統領身後的婦人變會向前幾步,讓少女們知道這個是幾營長,方便等會念名冊的時候知道自己的營長是什麼樣。

至於說預備軍會對敵的時候會最先上戰場自然是假話,隻是為了營造一個競爭的氛圍而已,如果讓這些剛剛喊著要退出的少女們知道,當正式軍滅了之後才會讓預備軍上戰場,恐怕很多人會變得消極怠工,努力爭取去預備軍。

這不僅對整個軍隊造成不良的影響,最終受影響最大自然是這些企圖渾水摸魚的少女們。

生命從來都可貴,能有大一點的生存機會,便要爭取更大的一點的生存機會。副統領如是想。

第二十七章 千夫長

亂哄哄的一天分營結束了,因為房間的分配就是按照名冊來的,大多數同一個房間的人幾乎同時都會進入到同一個營。

分到營帳的少女們每次被念叨名字都會出來喊到,並要努力記住自己的營長是什麼樣子。緊接著她們還領到了兩套當季的軍服,從明天正式訓練開始都要穿軍服。

吃完了晚飯,正在房間裏修改軍服的李春花談起了今天發生的事:“今天這麼多人哭,可副統領就是一點都沒理會,比我們鎮上麵那個大財主的氣勢還要高,也不知道為什麼,副統領一開口說話我就害怕。你們說,以後我們真的會像男人一樣上戰場拚殺嗎?”

殺過人,統領一整個軍營的人,氣勢如果還比不上一個鄉鎮的財主,那麼大燕朝也可以滅亡了。

因為少女們還在長身體,所以發的軍服基本都是大一碼的,隻要把衣服鎖一鎖邊就合身穿,到長高了再放鎖邊下來,衣服也就變大了。她們這些人在家裏幫忙都是一把好手,這樣簡單的修改衣服自然不在話下,房間裏的人大多數都在忙活這件事。

“哈,我覺得副統領說的話挺有道理的,在這裏有吃有穿,還不用自己幹活,每年還能領到銀子,九年後我們還能擁有自己田產,有什麼不好?”說話的是李招弟,她今年十一歲,要到九年後才可以退役。

她家裏老子娘恨生一個兒子努力了很多年,生了六個丫頭後終於如願以償,家裏對弟弟寶貝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