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還有很多風景,不過要等你養好身體才可,看你一頭汗,咱們去那邊坐坐吧?”
一段樹幹做的長椅上,他掏出絲帕墊了,扶我坐下。
一陣涼風吹來,我這才覺得自己落入的身子何等虛弱,剛剛走了幾步就已經出了密密的一層汗。
晨昱忙抬起衣袖替我蘸了蘸,道:“絲帕給你墊了,快別著了風寒。”
那衣袖中,散著依稀帶著香火味道的藥香,讓人腦中一陣清涼。
我歉意地擋了他一下,道:“沒事,我自己來吧。不知我昏睡了多久?”
“約有月餘。”他淡淡地回答,似乎一個月並不算長。
“啊”,而我卻已驚詫的叫了一聲,然後輕聲問道:“那--是你一直在照顧我嗎?”
“也不盡然,因你也僅僅落入這個身體幾天而已,所以,算起來,我之前照顧的不過是一個失了靈魂的軀殼。”
“哦。”我一時幽幽地陷入沉思:我為何會被召喚而來?他們為何要一個已經下葬的王妃複活?難道我是他們的棋子?可是,大和尚說是為了千年等待的愛情,可又在哪裏呢?
是這個叫晨昱的男子嗎?可是,我並未感覺到他的愛意,他應是那種淡泊如水的男人……
不想,他竟似看穿了我心思,忽而開口問道:“晚晴,你又在想大師得安排嗎?可如果大師要你留下陪我一世,你願意嗎?”
“什麼?”我難以置信地抬頭望向眼前這清逸脫俗的男子:“為什麼?”
“因——”他竟猶豫起來,似在糾結著要不要回答,但很快,他抬起頭,明亮的眸子清澈見底:“因師父說我命相克妻,他說你無命無相,不會為我所傷,所以,我想——”
“就因這個?”忽然,我竟冒昧地打斷他的話,急切地問道。
話一出口,心中卻已是莫名地失落,我以為他對我的好感,是因愛而生,原來,不過是——命相!
可我又為何要問人家?
而他竟也真的沒有說出我期待的情話,隻是女孩兒般紅了臉,雙臂不知怎地便輕輕擁住了我,許久,隻聽得他在耳畔試探地低語道:“我也不知,隻是,自你醒來的那刻,我就好想永遠留你在身邊,晚晴,做我王妃,好嗎?”
若非他方才直言,此刻,我也許真的會被這溫潤如玉的男子傾倒。可現在,我心中剩下的卻隻有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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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不是傾城紅顏,人家怎會為你苦心繾綣?如果說那艾毓是我前世,她不一樣被王爺棄如敝履?
如此想著,忽然間覺得胸口好悶,眼前再次蒙上了黑影,無邊的暗夜中,無助地我,似濕了翅膀的蝶,漸漸軟倒在風雨中:“晨——,我——我頭暈。”
何來糊塗
朦朧中感覺再次被他攔腰抱起,後來好像是回到了床上。
好累,錦被,好軟……
睡夢中,幾次夢到行走在沙漠中,烈日炎炎,身上火燙,卻找不到一滴水,然後又夢到和風細雨,臉上涼涼的,好舒服。昏迷中,好像有人給我喂了一次藥,由於很渴,我一勺勺地喝了下去。
就這樣睡了很久,清晨,一陣一陣小鳥的啁啾聲把我吵醒,睜開朦朧的雙眼,我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緊緊地偎依在他的懷裏。
心裏一陣著急,我猛地推了他一下,險些令他摔下床。而他卻並不意外地笑望著我道:“怎麼這麼沒良心,謀殺親夫嗎?”
“你--”我又氣又羞。
還未等我爭辯,他已不由分說再次擁我入懷:“別生氣,晚兒,你身體還沒好。”
晚兒?!他竟然這樣叫我。好像在家裏爸媽是叫我晴兒的。瀟瀟也沒有這樣叫過我。這稱呼似乎有些特別的溫情曖昧的味道,感覺被他在懷中摟得有些窒息,我掙紮著推開他,道:“放開我!”
“不!昨晚是你拉著我一起睡的,而且你一直在叫我名字--”
雖如是說,他卻鬆開了雙手,讓我仰臉看到了他認真的樣子,我忽然有些猶豫,也許是我發燒了,覺得需要人照顧。而且,頭暈的那刻,我確實想叫他的名字來著,可是又覺得不妥,然後隻叫出了一個晨字。
“那你也不應該趁人之危,我病了,當然需要人照顧,我也不知道自己拉的是誰……”矛盾的我忽然又找到了理由:“可是,可是你也應該有點分寸,我燒糊塗了你又沒有!”
“我喂你喝完藥,是你拽著我衣襟不放,你看,衣服都被壓皺了。”他解釋著說。看著他身上還穿著昨天的青布衣服,我想他應該一夜都合衣而臥,照看著病中的我。
心中不爭氣地一軟,竟似生出了一絲感動!
不,他並不是愛我!
念及此,我深吸一口氣,避開他的懷抱,道:“我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