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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情碎

秋天,

雨輕輕地踏著它的舞步,不疾不徐,

風溫柔地扶著雨的腰肢,似有還無,

一個人光腳坐在電腦前無聊地遊蕩著,忽而不知哪個傻瓜轉的一條微博映入眼簾——

“讓你哭到撕心裂肺的那個人,是你最愛的人;讓你笑到沒心沒肺的那個人,是最愛你的人。”

鼠標在那一刻忽然停止了搖擺,好似時間也凝固了一樣,時光中發黃的記憶一頁頁翻起——

“他——他真的愛過我嗎???”

記得曾經天天被後座的他逗得笑到肚痛,曾經忽而莫名地有同學說他喜歡我,可他從未承認過,甚至多年以後,才有那樣遲來的一句——

“當年,我真的很喜歡你,我覺得自己瘋了……”

難道,因我的矜持,因我的驕傲,因我無意的一句話?

——“我喜歡與我一樣成績好的男生!”

……

是的,一切都已錯過在那青澀年華,再回首,流逝的時光裏灼熱的溫度不再。

可是,年少的懵懂與矜持誰不曾有?隻是命運也捉弄。

還記得一年前,我終於停下在外漂泊的腳步,決定為多年的若即若離畫下一個句號,卻在上飛機前得知他剛剛結婚半年。

接到我的msn留言,他竟跟老婆請了假來獨自為我接風。

昏暗的燈光下,曖昧的氣息在酒中彌漫,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一杯接一杯地喝著,說自己的妻子很好,說他一直都追不上我的腳步,是他一直癡心妄想。

看著此刻的他輕鬆地自嘲,我忽然覺得原來愛情也是有解藥的,他已經忘記了初戀的熱度,而我還傻傻地沉醉在自己編織的回憶中,以為會有這樣一個男人會為我守候終生。

其實,老天是公平的,是我自己活該!

忽然間,我的眼淚就那麼不爭氣地流了下來,而且越擦越多……

後來,我已記不清發生了什麼。我隻知道那晚我醉了,哭了,可是我還很清醒。

那一晚,他第一次忘情地吻了我:“晚晴,我們已不再是孩子,給我一次好嗎?”

險些淪陷在他魂牽夢繞的溫柔中,可我還是推開了那寬厚溫暖的臂膀,獨自奔入夜霧之中。

第二天一早,收到他的短信:“昨晚失態了,酒後之言別當真。”

“沒關係,我不記得了。”簡短的回複中帶著一貫的矜持。

“嗬嗬,忘了就好。記得那些正經話就行了。”

“嗯”

一年過去了,再沒有瀟瀟的消息,他已為人夫,我也要找尋自己的幸福。可心總會時不時地沉入回憶的河流,茫然不知所以……

夢境醒

一年過去了,再沒有瀟瀟的消息,他已為人夫,我也要找尋自己的幸福。可心總會時不時地沉入回憶的河流,茫然不知所以……

對於驕傲的我來說,這也算失戀吧?

如果想他,我就會像今天這樣靜靜地看雨,或者去翻翻他曾經送我的貝殼,或許,他從來都不知道,他十年前送我的貝殼,依然還在,其中有一個黑色的海螺,很光滑,我常常就那麼把它握在手裏,靜靜躺在沙發上回憶過去。

聽著窗外淅瀝瀝的雨聲,感覺漸漸有些困意襲來。

睡夢中,我又夢到自己會飛了,我常常做這樣的夢,曠野,遠山,可今天似乎比以往飛得都遠,看得都清晰,夢的盡頭有一座神秘的山穀,悠悠地吐著著氤氳的霧氣。

穿越雲霧,山穀中一片漆黑,空靈的木魚聲自對麵傳來,似乎受那聲音的召喚,我毫不猶豫地飛了過去。

破舊的寺廟裏,禪房的門無風自開。

“施主請進,老衲等候多時了。”

房中,蒲團上一老僧盤膝而坐。他似乎已經在這塵封的時光中打坐千年,連長長的須發上也沾滿了塵埃。

“施主為情所惑,為情而來?”蒼老沙啞的聲音卻劍一樣鋒利,讓我懵懂的靈魂無處藏身。我唯有驚詫地呆望著他滄桑的臉,不知如何作答。

老僧見我不語,長長的胡須微微顫了顫,似是冷笑:“所謂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塵世情愛一場,施主何必那般認真?糊塗……”

“可是——”我欲爭辯,卻說不出話來。我本想說曆來不是也有很多天長地久的愛情佳話嗎,可我在張口的瞬間,卻忽而自己有了一絲遲疑。

老僧沒有理會,而是抬手掐指一算,道:“丫頭,原本這也怪不得你,因那令你糊塗的人尚未來到這世上。嗬嗬嗬嗬……”

隨著老僧淡然的笑聲,整個灰蒙蒙的房子瞬間亮了起來,包括他身上竟也蒙上了一層光華,我正想開口問“那個人在哪裏”的時候,老僧忽然抬起他那寬大的衣袖向我揮來,我頓時感覺自己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卷入虛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