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愷,你到底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幹嘛跟自己過不去?不是說好了有事要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你怎麼又一個人鑽牛角尖,還搞得這樣驚天動地?」她一邊叨念,一邊找急救箱出來為他擦藥。

宇文愷看著她的舉動,內心百感交集,已達飽和的情感加上濃濃的不舍,彙集成承載不動的江流,不僅淹沒了他,也模糊了他的視線。

為什麼會是她?她是這般的善良、這般的純真,她該有大好人生,理當是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過著每一天的……他想掬在手心中嗬護的寶貝嗬……

「愷,你怎麼了?」擦完藥的朝露真的被他泫然欲泣的樣子嚇了一大跳。

當然不是因為那畫麵美得讓人嫉妒,而是……不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的嗎?印象中男孩子極少在旁人麵前落淚的,愷是怎麼了?啊,她想到了,「男兒有淚不輕彈」這句話還有下文,說是「隻是未到傷心處」。那麼,就是有讓愷傷心的事發生了?

「發生什麼事了嗎?」雖然鮮少有安慰人的經驗,朝露卻很自然的將他摟入懷中,像哄孩子似的安撫他,「記得嗎?不管怎麼樣,你都還有我呀。我們不光是談戀愛的情人喔,還是結拜過、說好要一輩子在一起的好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是誰惹你傷心的?告訴我,我幫你出氣去。」

「YOYO……」他像攀附浮木般的緊緊摟著她。

她也用力的摟著他。

「愷,有事就說出來商量好嗎?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事讓你這麼生氣,但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傷害自己好嗎?」想到剛才他發了狂似的畫麵,她不由自主的哽咽。她不願再見到像剛剛那樣的畫麵了。

「對不起……」

「說對不起有什麼用,你嚇到我了,也傷害了你自己,這些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彌補的。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傷害自己什麼事都解決不了,隻會讓關心你的人感到難過而已。」

「對不起……」

「就這麼一次,下次不準這樣了……你看,你不但弄痛了自己,最後也弄痛我了,這樣大家不是都不好受嗎?」故作輕鬆的笑笑,她寬宏大量的原諒了他。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宇文愷像是沒聽到她的話,隻是一再重複他的歉意。

是他,全是因為他!他是個不祥的人,隻要在他身邊的人,皆會有不幸的事發生……要是她不接近他的話,這樣的事也不會發生在她的身上,她依然會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不會得到這該死的病!

「愷?你到底怎麼了?」他反常的樣子讓她真的很擔心。

她知道他在哭,是那種抑製了哭聲、讓人倍覺心酸的無聲哭泣,可是她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讓他像隻負傷的野獸,不但失去理智的傷害自己,還一個勁兒的哀哀飲泣,這樣的他讓她都想哭了。

「愷,你不要這樣子,有什麼事就說出來好嗎?是剛剛的那通電話嗎?誰打來的?說了什麼嗎?」他一直不說話,那她隻好自力救濟,隨便猜猜了。

宇文愷當然不可能告訴她那是醫院打來宣判她罹患惡疾的電話。維持著沉默,藉由她身上傳來的安定力量,他開始拾回一度失去的理智。

安靜了片刻後,他終於開口──

「YOYO,我們結婚吧!」

「結結結……結婚?」朝露不敢相信她所聽到的。

這是怎麼了,他不開口則已,一開口……還真是一鳴驚人哪。

宇文愷抬起頭,像是已恢複平靜,然後拉著她在他腿上坐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