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張雅,我心裏邊實在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一方麵覺得虧欠她,如果不是二叔把她買來,她也不回落到這個地步。
但又覺得她身上有許多我不知道的秘密,從進山碰見她,我就一直覺得很奇怪,她說的那些雖然經得起推敲,但怎麼聽都像是講故事一般,覺得特別離奇。
而且剛才老頭對她那種態度,看樣子似乎知道張雅的一些秘密。
不過我想無論張雅身上有什麼秘密,應該都不會有惡意,要是那樣的話,老頭既然看穿了,肯定不會放過她。
一路上我都在想著這段時間發生的許許多多怪事,剛才血巢子裏出來的陰陽樁,許多我都能認出就是我們村遇害的那幾戶人家,可卻沒看見二叔的臉孔。
二叔二嬸屍體失蹤時整個身子都沒了,不像別的遇害人家那樣,還留下女人的頭顱和男人的身子。
這就表明,二叔二嬸的屍體也許並沒有被做成陰陽樁,可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的屍首會去哪兒了?
就這麼一路想著,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我才發現已經到了山腳,小胖子任然是一副悲涼神色走在旁邊。
“先回去吃點東西,待會兒想辦法把張雅送出村。”
我一麵說著,一麵回頭一看,卻發現張雅不見了!
“張雅上哪兒去了?”我有些緊張的問道。
小胖子往後邊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搖了搖頭,他這人就是這樣,仿佛除了吃喝他師父,他對什麼都漠不關心。
我準備回去找張雅,卻被小胖子攔住,他搖搖頭說,“別回去了,她對著林子比你還熟悉,她莫名其妙的不見,肯定是不想跟你回去,半路溜了。”
“可是她一個女孩子……”
“她能在有陰陽樁的大山裏,一個人完好無損的生存好幾天,你就不覺得擔心是多餘的麼?”
經小胖子這麼一說,我才明白過來,問道,“張雅看上去怪怪的,你看出什麼沒有?”
小胖子搖搖頭沒說話,繼續往前走,我楞了楞,歎息一口,也跟了上去。
走進村子以後,我還不忘回頭望了一眼,發現罩在山上那層薄霧已經散去,後山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這個時候天剛剛蒙蒙亮,村裏人還沒出來,我看見各家各戶的門口都拴著一隻牲口,那些牲口活生生的,並沒有被開膛破肚。
“看來陰陽樁已經被你師父破了,這一切終於結束了!”
我長長吐出一口憋了好幾天的鬱氣,感覺渾身輕鬆,所有的一切,終於結束了。
雖然任有許多謎團沒有解開,但我覺得已經沒那個必要,該結束的都結束了,以後守著小啞巴踏踏實實過日子就行。
想到小啞巴,我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可是奇怪的事發生了,從後山腳到我們家,最多也就半個多小時,可是我感覺走了很久很久,依然沒看見我家的大門。
房屋還熟悉的房屋,道路還是熟悉的道路,可我就是找不到我家大門。
小胖子走在我旁邊,又是一副嗬欠連天的模樣,我拽了拽他,“史東西,快看看,這是咋回事兒。”
“我是南北,不是東西!”小胖子很忌諱別人叫錯他的名字,揉了揉眼睛,四處看了看,臉色頓時一變,拽著我就往回走。
“別說話,原路返回!”
我不明就裏,但瞧著小胖子這副認真的模樣,知道肯定不是啥好事。就跟在他身後,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等再次回到山腳下,小胖子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麵露疑惑,“怎麼會有鬼打牆?”
“啥,鬼打牆?”我一聽這個詞語心裏就哆嗦,剛剛還以為事情結束了,沒想到又碰上這麼一出,著急的問:“那可怎辦啊!”
小胖子皺著眉頭道,“鬼打牆倒是不算啥,隻不過……”
他沒繼續說下去,“算了,先回去看看。”
在路上小胖子告訴我,鬼打牆是一種最低級的障眼法,破解很簡單,原路返回就行。
但是千萬不能繼續走下去,或者呆在原地不動,有的鬼打牆持續時間特別長,非得把人困死在裏邊不可。
再次回到村裏,這次我可看清楚了,每家每戶門口的牲口,依然全都被開膛破肚,剛才我看見活生生的牲口,隻不過是鬼打牆的幻象而已!
我剛鬆下的一顆心頓時又懸了起來,難不成小胖子的師父根本沒有破掉陰陽樁?
走到我家門口,我剛準備進去時,突然發現,我並沒有在門口看見任何牲口,也沒有發現任何痕跡,也就是說,昨天晚上小啞巴壓根兒就沒拴牲口在門外。
想起之前那幾戶人家的死狀,我腦子突然嗡的一聲,狠狠拍打著房門:“小啞巴!小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