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
席慶諾一直不敢去A市北區,怕遇見熟人。今天BOSS開慶功會,因為BOSS家住北區,取就近原則,地址在北區,她本想大吃大喝來著,結果不得不找個借口推辭不去。
下班以後,她隻能眼巴巴地聽著同事們興高采烈地討論今天會有什麼佳肴,作為吃貨的席慶諾十分悲劇地隻能幹吞口水。入秋的傍晚,冷風颼颼地灌進她單薄的開衫針織衣裏,刺涼她本身就不暖的體溫。
她縮了縮身子,找個背風的角落等公交車。當一輛香檳色寶馬從她身邊馳過,她她像是忽然想到什麼,原本苦逼的臉上立即奸佞地笑了起來,今兒是她盼望的星期五,家裏可以多一雙筷子了,她立即拿出手機撥打她專門設的親情號。
“喂。”電話那頭傳來微微低沉的聲音。聲線帶磁,給人一種莫名的踏實感。
席慶諾立馬嬉皮笑臉地捂著電話說:“梁越美男,今晚來我家唄,好不好?”
“我已經在你家了。”
席慶諾愣了一愣,隨即笑道:“美男,等我回家寵幸你哈。”這時正好公車來了,人太多,想擠公車占個座,她馬上換個語氣,“我掛了。”她草草掛上電話,用她稍稍臃腫的身子死命往公車上擠。
回A市有半年多了,曾經信誓旦旦地保證能瘦回大學那會兒的曼妙身姿。可惜,上帝給了她一顆想瘦的心,奈何留給她一張吃貨的嘴。這半年來,她可是一斤肉都舍不得掉,身材依舊屬於偏胖。
大學同學兼現任死黨李欣桐不止一次地損她,每逢見麵,開口第一句總是滿臉驚喜地說道:“瘦了。”
她也每次中招,一臉驚喜地閃著亮亮的眼睛,“我真瘦了?”
“NO,衣服瘦了好多。”
於是,她崩潰了。
其實,她真有下過重大決心想減肥來著,奈何梁越美男廚藝高超,一失足成千古恨,肚子越來越大。最後梁越美男寬慰她,肚子終歸是要變大的,與其坐等被人搞大,不如揮淚親自把它吃大。
她覺得這話特有道理,減肥的事便一直擱淺到現在也沒實施過。
席慶諾的家租在A市南區,算得上老城區。她工作地方在中部偏北,經濟貿易區。從家到公司,坐公車要一個半小時之久。李欣桐很不理解她,就算再沒有經濟,也可以租北區的房子,與南區的價格大同小異,但可以近很多。隻有了解席慶諾的梁越從來不過問。
下了公車拐幾個小巷子,當她看到樓下停靠一輛香檳色寶馬的時候,席慶諾會心笑了笑。到家了。租的房子年久失修,樓梯沒有燈,台階殘缺不全,白天還行,到了晚上,隻能摸黑小心。梁越每逢來,總是苦笑地說:“何必這麼苦自己呢?回家吧。”
她也總是堅決地搖頭。
到了三樓,她掏出鑰匙開門。說起這七八十年代的破門,梁越嘮叨過好幾回,奈何席慶諾太懶,就不換個防盜門。門剛一開,她便聞到一股飯香。她好多天沒吃飯了,每次下班都是直接在樓下餐廳買好快餐打包回家坐在電腦桌旁一邊吃一邊玩電腦。
唯獨到了星期五,梁越來她家帶菜來燒飯,她才能吃上家常菜。
她打開玄關,拿出拖鞋穿上,屁顛屁顛地走到廚房。廚房的燈大亮,頎長的背影立在灶爐旁,圍裙的細繩在他的腰後係了個漂亮的蝴蝶結。若是沒這玩意兒,單從他熨帖不帶褶的襯衫和正式的西服緊褲來看,她還以為是領導來檢查她的廚房呢。
她懶洋洋地靠在門上,輕聲咳嗽兩聲,“梁越美男,哀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