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白雲,雪白的沙灘,湛藍的海水。所有的道路兩邊都堆滿了白色的玫瑰花束。島上的山完全被白玫瑰覆蓋,中間用紫色的勿忘我寫著碩大的y≈l,來賓隻要一回頭,就能看到新郎新娘名字的縮寫。
花棚搭在海邊,以千年蔓藤蘿和姻緣花搭成。
一旁已經有女人尖叫,“哪,姻緣花。”
姻緣花並非奇珍異寶,可卻偏偏生在神諭大陸最危險的黑沼裏,而且十分罕見難尋,即使冒著生命威脅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未必能找到,所以很少有人去尋姻緣花。
姻緣花用新人的鮮血澆灌,在婚禮這日以彼此的戰氣牽引,姻緣花就會開出碗口大的潔白無暇的九重九瓣的花朵,象征著長長久久。
這種毫無實際用處,卻還危險難尋的東西,隻有女人這種不切實際的動物才會喜歡,也難怪女人在見到這一花棚的姻緣花時忍不住尖叫。
花棚上飄著的白紗,來至浩瀚海海底的鮫綃,柔軟雪白,刀槍不入,是做防身護甲的最佳材質,在這兒居然大材用的用來紮花棚。
島上四處響著“琴螺”甜美的琴音,這也是浩瀚海的特產,琴螺隻生在海底霸王“巨頭章”的領域裏,能發出仙樂一樣美妙的琴聲。
紅色七階魔核晶鋪出了一條從花棚到海邊的一條寬約一丈長約十丈的晶瑩大道。
這下連赫妲都不得不詫異地道:“葉缺這廝倒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攢老婆本的?這還讓不讓我這種還沒舉行婚禮的人活了?”
赫驍舉了舉手裏三十年陳釀的女兒紅,“原來他三十年前就開始恨嫁了。”
“也不曉得是什麼仙讓他那樣著迷?”赫妲笑道,“不過話又回來,這女人長得好還真不如叫、床叫得好,哎……”赫妲這會兒還在回憶那那個女人輕輕的低呼聲。
“快看,快看!”有人開始歡呼道。
所有人的舉目而望,隻見從海平線上遙遙飛來一隻巨大無比的孔雀。到了近處,孔雀綠色的尾羽幾乎蓋住了整個空,金色的翎眼裏放出萬道光芒,映在海水上,向給海水鍍上了一層金箔。
“九階神獸大孔雀王!”有人開始驚呼。
“新娘子在上頭,新娘子在上頭!”有人喊道。
眾人定睛一看,才發現上麵果然有人,新娘子一襲雪白的婚紗立在大孔雀王背上,由遠及近,眼力稍微強點兒的已經能看到新娘子婚紗尾羽上的翎眼發出的柔和的白金色的光芒,像被樹冠篩過的陽光,柔和、美麗、溫暖。
雪白的婚紗和大孔雀王孔雀綠的羽毛在一起,真是相得益彰,誰也沒料到新娘子居然能有九階神獸做坐騎,直感歎,這就是極品高富帥和極品白富美的結合嘛。
新娘子來的,新郎的婚車自然也必須準備好了,眾人隻見一道閃瞎人眼的金光駛過,一條金色的龍船已經劃上空,穩穩地停在了大孔雀王的身前。
“我ka,要不要這樣啊,九階神龍?!”赫妲氣急敗壞地看著赫驍。赫驍因為情海無涯、回頭是岸了,所以對這一幕倒沒有特別的感觸,但是對於正在籌備婚禮的赫妲來,真的很想將葉缺大卸八塊。
金靠近璃鏡時,眨巴著大眼睛,黏糊糊地喊道:“媽媽,媽媽,你今好美啊。”
咕嚕嚕坐在金的頭頂上,也猛地搖耳朵點頭。
葉缺向璃鏡伸出手,他就比較悲催了,被係統規定隻能穿中式古袍,一襲緋紅的鑲三色平金邊的新郎袍,紅白相配,婚紗與古袍相配,也虧得他二人都長得一副妒地嫉的樣子,否則還指不定怎麼滑稽。
璃鏡將手搭在葉缺的手中,兩個人攜手立在金化作的龍船上,劃破波浪,緩緩地靠近陸地。
“尼瑪,我就知道是她,我早就懷疑是她了。”白清猛地一拍大腿,“這個女人太壞了,居然讓我替她背黑鍋。”
風子菱幾個聽了在旁邊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那段時間白清的確淒慘。
“她老公這麼富有,你待會兒記得敲她竹杠。”鳳溪道。
白清摸了摸腦袋,她因為和赫妲成了一對狼狽,自然也知道了葉缺的身份,她的那把千羽流星就是他送的呢。白清歎息一聲,“哎,竹杠早就敲過了。”
“是璃鏡,我就想得過了。”木木冷不丁地道。
“你這麼看好她?”鳳溪偏過腦袋看著木木。
木木回頭看了一眼鳳溪,兩個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能讓葉缺偷偷摸摸甘當地下情夫的女人實在不能不被看好。
“我們每個人幾乎都定型了,可是隻有璃鏡,每次見她好像都有驚喜,都和上一次不一樣。”風子菱淡淡道。
其他三人都認同地點了點頭。
在眾人的靜穆之中,新郎和新娘攜手踏上了魔晶核鋪成的“晶光大道”。
璃鏡很歉意地向鳳溪她們四人望了望,又望了望花間穀的一眾門人,她到最後不想公布和葉缺的關係的原因之一也包括,她不願意看到她們眼裏的失望的,她好像是存心地欺騙了大家。
鳳溪看著璃鏡王冠上的九階神獸的魔晶核,轉頭對白清她們道:“要不開個盤口賭他們什麼時候離婚吧?”
白清果斷地道:“賭了。輸了的爆咪咪。”
“算我一個。”風子菱道。
木木也點了點頭。
花棚中,主婚人月老立在中央,新人並肩站在他的跟前。
“誰能告訴我,np也可以收買麼?”赫妲目瞪口呆,悲憤欲絕地看著不在月神廟待著的月老,私自溜號,玩忽職守的月老。
隻是這會兒誰還能顧得上赫妲的吐槽,隻聽見新人真誠地念出婚禮的誓言,“不論她(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他),直到離開世界。”
“尼瑪,那睡在我隔壁的絕對是葉缺這廝。”赫妲拍了拍大腿,一臉嫉恨地看著葉缺,“這下好事都被他占全了。”
赫驍掃了一眼赫妲。
赫妲道:“比司空美人漂亮吧?”
赫妲這種揭人瘡疤的人真讓人恨不能揍兩拳,不過赫驍還是點了點頭。
新人從眾人灑下的玫瑰花雨裏手拉手著跑過,跳上了金的背上,衝所有人揮揮手。
“尼瑪,這是急著洞房呢?”赫妲很不忿,他都還沒看夠新娘子。
“璃鏡有他們去哪裏蜜月嗎?”白清望著新人的背影問道。
鳳溪聳聳肩,“問這個幹嗎?”
“好奇唄。”作為準新娘的白清道,然後狠狠地瞪了一眼魂不守舍的赫妲,赫妲衝她騷包一笑。
至於蜜月的地方,璃鏡的確和葉缺討論過,不過葉缺以一聲“主人”換得了去寒鏡海度蜜月的權利。
其實璃鏡本想多留一會兒同好友寒暄的,結果葉缺跟火燒屁股似地拉了她往寒鏡海去。
“那是什麼?”金剛剛騰空時,璃鏡震驚地望著遠處一團旋渦狀的黑洞。
璃鏡和葉缺對視一眼,看見他眼裏的震驚一下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金,掉頭回去。”葉缺喝道,“璃鏡,你趕緊去通知所有人。我去開島上的防護大陣。”葉缺無論做什麼事情,表麵漫不經心,實則處處謹慎,他的婚禮自然要選在最安全的地方舉行,但是千算也算也沒料到神諭大陸和幽冥大陸的通道會在這時候被對方打開,而且就在此地。
“神諭大陸一定還潛伏了幽冥大陸的人,一定就在婚禮上,你要心。”葉缺親了親璃鏡的額頭。
璃鏡點點頭,運起淩波微步閃到赫驍和赫妲的跟前,急急地道:“幽冥大陸打開了通道,葉缺去開防護大陣了。”這樣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他們兩人居然聽懂了,兩個人升到空中一看,臉色都變得極為嚴肅。
璃鏡和赫驍忽視一眼,這兒除了葉缺,就隻有赫驍這個大陸第一高手有那個本事能震懾全場,他的話才不會被當做笑話。
赫驍運起獅子吼,以全島都能聽到的聲音道:“請注意,請注意,有敵人入侵。”
這時候已經有人眼尖地看到了那個黑洞,和裏頭密密麻麻湧出的螞蟻一樣的人。
“他們是誰?”
璃鏡這時候已經衝到了花間穀的弟子跟前,“所有花間穀弟子準備,要不計一切代價輔助島上所有的人應戰。”
藍色的波光一閃,鏡島上空瞬間籠罩起一層藍色的水幕。
葉缺已經乘著金升到了空中,“他們來自幽冥大陸,是神諭大陸那些死去的玩家所去的大陸,他們並沒有死,而神諭大陸的資源正是他們的野心所在。”
話的時間,那團黑洞已經近到了眼前,璃鏡和葉缺對視一眼,眼裏全是震驚,黑洞可以移動,那就是幽冥大陸不知道用什麼手段開啟了兩個大陸之間的這個通道,他們如今隻希望這是唯一的一個通道。
“不必擔心,這比如是唯一的通道,我絕不相信他們有能力打開多處通道。”葉缺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也不過才找到一處時空縫隙,且沒有能力將通道擴展到如此大,他絕不信幽冥大陸有能力開辟多處。
璃鏡這才放了一點點心。
“我已經讓人去求援了。”葉缺捏了捏璃鏡的手,來參加婚禮的人雖然都是精英,但畢竟是少數人,而幽冥大陸的人蜂擁而來,成功的話,就能盡殲神諭大陸的精英,這筆生意實在太劃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