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在我的眼神底下越來越,最後消失。我:“謝謝你的叮囑啊可我不想臥床休息。十以後我畢業論文答辯。答辯完了我就回去西部山區。”
李相南仔細觀察我的表情,然後斬釘截鐵:“那我跟你一起去。”
“我去陪我父親。你去做什麼?”
“我去西部支教啊。順便照顧你。”李相南不假思索,然後又補充,“我告訴你啊接下來我跟定你了,你不讓我去我也會去。”
我看了看他,抓著止疼片轉身就走。李相南在身後亦步亦趨:“哎剛才你在房間裏做些什麼呢?”
“你想什麼?”
他沉默了一下,若無其事地:“也沒什麼。就是這幾你先不要上網了啊。有些新聞在胡八道,省得你無意間看到覺得糟心。”
我刹住腳步,琢磨了一下他這話裏的意思。回過頭來:“媒體曝光了我跟顧衍之離婚的事?”
李相南頓了頓,看著地上慢吞吞地:“啊。”
我差點脫口而出要問一問都了些什麼,又在最後當口忍住。一言不發把止疼片和水吞下去,轉頭問:“鄢玉有沒有給你安眠片?有的話給我兩粒。”
李相南認真:“安眠片吃多了對人體不好的。有可能會引起抑鬱,焦慮,注意力不集中,以及短期內記憶力丟失……”然後在我的眼神底下停住,,“沒有。”
我點了點頭:“好的。你可以回你自己的房間去了。”
然而事實證明,即使李相南給了我事先的心理準備,我也的確在當晚上和第二忍住沒有瀏覽新聞,卻還是沒能躲過第三現實中媒體記者的窮追猛打。事情的源頭在於李相南我需要吃一些雞魚鮮蝦之類的東西補充營養,我與其這樣我寧願喝粥,鑒於這是我多日來第一次表達想吃東西的意向,李相南立刻違背氣節跟我附和喝粥就喝粥,然後我們就去了市最好的一家粥店。然而到了那裏沒有多久,就不巧被一個電視台的記者認出,很快便莫名有更多的記者蜂擁而來,把我和李相南圍得水泄不通,問題一個接一個地丟出來,猶如連珠炮彈。
他們的連篇發問總結起來也不過是幾個問題。我淨身出戶的原因,我為了什麼而出軌,我的新歡究竟是不是李相南,以及顧衍之身邊很快出現的葉矜又是怎麼回事。隻不過措辭五花八門,從同床異夢琵琶別抱到水性楊花移情別戀各有不同。以前聽過一個女人等於五百隻鴨子這句話,現在看來一個記者簡直等於五百個女人。匆匆趕來的保安完全不起作用,李相南開始忍無可忍打電話報警。我從包袋裏摸出太陽鏡戴在臉上。忽然在嘈雜之中聽見有人大聲喊了一聲“顧衍之”,接著整個店都仿佛靜止了五秒鍾。五秒鍾之後圍在我和李相南身邊的所有記者都朝著門口方向轉過身,然後嘩啦啦地湧了過去。
我抬起頭,看見門口被一下子團團圍住的修長身影。
顧衍之也戴著一副寬大墨鏡,墨鏡下的麵孔沒有表情。在那裏站定不動聽記者聒噪不休。身後跟上來許久不見的江燕南。後者的眼神朝著這邊瞟過來,落在李相南和我的身上,唇角有些似笑非笑的意味。
我被他瞧得頭皮發麻,低頭翻看自己的手背。聽到那邊記者高聲問:“聽杜綰杜女士是淨身出戶離婚的是嗎?據知情人透露,財產轉贈書是杜女士先擬定的是嗎?這其中有什麼難言之隱嗎?而且據顧董在民政局出來後似乎發生了一場車禍?車禍是當時情緒波動造成的嗎?顧董能一一回答一下嗎?”
顧衍之一言不發許久,終於冷淡開口:“無可奉告。”
他的語氣像是浮了一層霜,讓所有的人都靜了一瞬。我突然覺得眼前有淡淡陰影罩下,一抬頭,江燕南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桌前。看著我的眼神裏有點調侃意味:“不趁著這時候走開,還愣在這裏做什麼?”
作者有話要:……編編給定的榜單要求是兩周之內更新4萬字。
照這個節奏,我覺著這個月底的正文就可以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