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李相南對鄢玉的話充耳不聞，一個勁兒地盯著我：“怎麼就得了骨癌了？什麼時候發現的？你不是一直很健康的嗎？現在要怎麼治療？還能活多久？你不要怕啊，我陪著你呢。”
“你這話真像是十幾年前韓劇裏麵的經典台詞啊李相南。”我，“你能把我手腕先鬆開嗎？實話挺疼的，我沒骨癌也要給你攥出骨癌了。”
他立刻鬆手。在我旁邊坐下來，默默地看著我，不再吭聲。我本來就沒什麼胃口，他這種仿佛看著一具冰涼屍體一樣的眼神一擺出來，讓我連舀起來的一點白粥都吃不下去，正要放下，麵前的醫生冷冷開口：“我最不喜歡不聽我話的病人。給我吃下去。”
我：“……”
李相南立刻：“哎你現在還能拿得動碗嗎？我喂你吧。”完就不由分端起我麵前的碗，挑著勺子擱在我嘴邊。
我木然一動不動地盯著他。過了一會兒，李相南終於慢慢把碗放下。我在四隻眼睛的注視底下把一碗白粥慢慢喝完，那種感覺痛苦得簡直難以言喻。然後聽見李相南低聲：“杜綰。”
我：“哼？”
“鄢玉跟我了你想做的事了。我會配合你的。你需要我做什麼就好了。”他垂著眼睛看著我，嘴唇微抿起來，慢慢，“你也不用覺得什麼利用不利用的，這是我心甘情願。”
我：“謝謝你啊。我不能這麼做。”
他急急：“你不要想些別的啊。你拒絕我我多難過啊。我現在畢業設計基本做完了，反正也沒什麼事情做。你就當我是你隨便一個朋友，有點事想讓我幫忙。你也不用覺得欠我人情什麼的，你要是實在覺得這樣不好，那就給我錢好了。拿錢交換總可以吧？價錢你來開。”
鄢玉在一旁捂著腮幫，涼涼道：“可真是情深意切得緊啊。”
我沉默半晌，低聲：“那就要謝謝你了。”
我和李相南在周六上午一起回去城。
我在飛機上時，確認我的眼睛已經消腫。臉上的表情也很正常。即將步入接機大廳的時候卻還是有些緊張，猛地停住一轉身，差點撞到李相南的身上。
我指指自己的臉，問：“這樣可以嗎？”
他看了一會兒：“還是有些想念急切。應該再冷淡倦怠一點。把唇角壓下去。”
我依言而行：“這樣？”
他點點頭：“可以了。”
我的心髒跳得咚咚緊張。終於拐過通道，抬起眼，便看到遠遠接機大廳的廳口一道修長身影。
他一向都很打眼。即使是在衣香鬢影光華璀璨的宴會之中，也依然是一眼就可以看到的那一個。更何況是在機場。我不知道他已經等了多久。我不由自主走得越來越快，身後李相南的話漸漸聽不進耳，剛才心心念念想著的冷淡表情也完全掛不住，隻看清楚不遠處那張好看的麵孔上，眼角熟悉的一點笑容。
他朝著我遠遠張開雙臂。我幾乎跑。終於走到近前。行李箱被鬆開。我上前一步。手臂環住他的腰身，緊緊抱住。
我嗅到他衣襟上一點好聞的氣息。像他的人一樣的溫涼深靜。我的眼眶有點潮濕。感覺自己被更緊地擁住，密密毫無縫隙。他的聲音低沉溫柔：“綰綰。”
或作者有話要：有！花！花！明！！有！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