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稅漏稅的人多了,賀朝陽怎麼不一個個的去查?跟老子死磕算什麼本事?”
見他表現的越來越偏執,淩未知道多無益,遂轉過頭去,不再理他。
“怎麼?連你也看不起我?”連續經曆變故,花越城的心理越發的扭曲起來,見淩未扭頭麵壁,花越城狠狠地踢了他一腳,道:“等你的心上人到了,我看你還怎麼清高!”
淩未猝不及防,一頭栽在礦洞的石壁上,尖銳的棱角割傷了他的額頭,一縷鮮血沿著他白皙的臉頰緩緩地流下來。
花越城用食指拈起一絲血跡,像撚螞蟻那樣搓了搓,暢快地大笑起來。
直升機在傍晚時分抵達玉山。
還沒停穩賀朝陽就迫不及待地要推開艙門跳下去。
“你給我冷靜一點!”參加過多次救援任務的秦煒一把拽住了他,“雲舒還沒有到,你不要輕舉妄動!”
“淩未在那個瘋子手裏,你讓我怎麼冷靜?”這些年陸陸續續有花越城的情報送到他手上,這個人在國外顛沛流離多年,心理早就扭曲了。
“我知道他瘋了,可是正因為如此,你才更應該冷靜!”秦煒厲聲道:“雲舒追蹤了花越城這麼多年,肯定比你了解他現在的性格。想要成功救出淩未,必須聽取雲舒的意見。”
“讓她再快一點。”賀朝陽麵色陰沉地下了飛機。
直升機的轟隆聲沒有瞞過花越城的眼線,接到屬下的報告,他走上前,笑著對淩未道:“看來賀大書記還真是心疼你,這麼快就趕過來了。”
淩未淡漠地看了他一眼,不理他。
“你,要是讓山官場的人都看到他對你的一片深情,那些當官的會是什麼感受?”
“你敢!”他怎麼折磨自己都可以,但是對賀朝陽出手就是不行。
“到現在你還沒認清形勢?”花越城看到淩未怒瞪著自己,反而陰惻惻的笑了,“有你在我手裏,賀大書記還不是任由我搓圓搓扁?你們不是情比金堅嗎?現在考驗你們感情的時刻到了!”
淩未聽了他的話,心中越發的不安。他剛剛調來山,和賀朝陽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就這樣死去他真的不甘心,可是如果他真的變成賀朝陽的負累,他情願舍棄這條命,一頭撞死在這裏!
淩未背靠著牆壁,低垂著眼簾,不再話。礦洞裏石子很多,他的手在背後慢慢地摸索著,手指被石子劃出了口子,可是他不在乎,他一定要找到一顆最尖銳最鋒利的石子。
“來吧,我們去見見英明神武的賀書記。”淩未的手剛剛捏到一顆石子,衣領就被花越城猛地提了起來。淩未踉蹌了下,手心被石子的銳角深深地紮了進去,可是他一絲痛意都沒有表露出來,握緊拳頭掩蓋住了掌心氤氳的血跡。
淩未被推到礦洞的出口處,他站在最前麵,遮擋住了花越城的身體。
看到愛人狼狽的模樣,賀朝陽的眼裏閃過嗜血的殺意,隻是此刻的確不是衝動的時候,為了掩飾緊張的情緒,他握緊拳頭將手插在口袋裏,麵上做出隨意的表情,淡聲道:“花先生,真是好久不見了。”
“哼,恐怕你巴望著這輩子都別再見到我吧?”花越城拿了把尖刀卡在淩未的脖子上,臉上帶著一抹陰笑,得意道:“可惜我花某人命太長,你越想要我的命我就越是要出現在你麵前。”
刀尖在淩未的脖子上輕挑一下,立刻就挑出了一道血痕。賀朝陽的心頭一痛,恨不得撲上前去將這個叛國者碎屍萬段。可惜,花越城準備的太充分了,不僅他身後有兩名雇傭兵在持槍警戒,在礦洞外還有狙擊手在隨時待命。賀朝陽知道,一旦他有越界的舉動,等待他和淩未的馬上就是一槍斃命。
“花先生,我們應該談一談。”
“談什麼?”花越城冷笑一聲,嘲弄道:“談你這些年加諸在我身上的惡行?談拜你所賜我過的顛沛流離的生活?”
“麵對危險,誰都會選擇保護自己的家人。”賀朝陽沉聲道。
“你以為我會聽你狡辯?”花越城的刀尖又在淩未的脖子上挑了一下,賀朝陽呼吸一窒,腳尖狠狠地在地上碾了下去。
“這些年,我已經被你那夫人逼得走投無路了,你,我會選擇怎樣的死法?一個淩未陪葬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