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的後背哄著她睡覺,垂下的眼簾掩飾不住的那種溫柔......輕哼一聲,候穀玉忍不住開口,語氣不算好,「冒著暴露底牌的危險把她拉進來,魔尊大人不知道是對自己太有信心,還是覺得天界的人真的會蠢到這種地步。」
重言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隻是淡淡的斜了她一眼,語氣放低放緩,明顯是怕驚醒夢中人,「不然呢?讓她去死嗎?」
語氣十分平淡,幾乎是用陳述句的語氣。聲音輕輕又帶著蔑視,輕的彷彿永遠都不會往心裡去的一個念頭。
為什麼不可以?!
候穀玉險些壓製不住心中的怒火,對她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復仇,就算她自己死了也無所謂,現在卻為了這樣一個毫無價值的人冒這樣的風險!候穀玉冷哼一聲,別過頭眼不見為淨。
忽然,重言眸色一厲,狹長的鳳眸危險的瞇起,抱著止水的動作微微收緊。
止水也猛地驚醒,刷的一下睜開眼睛,迅速的回頭看向一旁,目光凜冽。
對於危險,止水有著本能的預感。
這裡是屬於異次空間的存在,依靠重言的法力維持著。重言指尖一點,麵前頓時漣漪淡淡,顯露出了外麵的情景。
有人在靠近......就像開著透視鏡一樣,外麵的一草一木都十分清晰。止水看見有人在靠近,很危險......目光謹慎的盯著那個不斷靠近的人,身體一直一直往後縮,即使重言子啊身邊也掩飾不住那滿心的不安和慌亂。
她在害怕,這樣明顯。
重言對自己的能力毫無置疑,知道止水膽子小,隻是看著她在自己懷裡還能嚇成這樣實在有些不爽。也不把這個透視的關掉,甚至再用個小法術讓聲音傳進來。
簡直就像3D直播一樣。
候穀玉卻沒有像他那樣的閒情逸致,從剛才重言不顧大局把止水拉進來的時候,她的脾氣就已經在努力壓抑了。謹慎的站起身來防備,一邊還不忘語氣譏諷,「如果不是你,他們根本不會發現著周圍有異動。」
這句話,候穀玉說的倒是不錯。
重言也隻是輕輕佻眉,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沒有說話。
止水也聽見了,睜大眼睛抬眸看向重言。重言輕微的勾起唇角,沒有否認。
忽然,那人像是在醞釀什麼大招一樣,一陣強烈的亮光聚集在他的手上。
那樣真實的畫麵就在眼前,一陣巨大的爆炸聲,那絢麗的亮光和艷紅的火花這樣真切,即使不是身處其中似乎也能感覺到那灼人的熱度。
止水翻身緊緊的撲在重言的懷裡,眼睛緊閉身體止不住的顫唞。
重言別過眼看她睫毛輕顫,看起來真是嚇的不輕。
無奈的輕歎一聲,大手一揮一切消失殆盡,伸手輕哄著,難得耐心。
半晌,聽不到聲音、感覺不到光亮的時候,止水才緩緩從重言懷裡退開。顫巍巍的回眸看去,看見那結實的石壁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可是緊緊抓著他衣袖的手卻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猛地眨了幾下眼睛,呼吸和心跳下緩緩平靜下來,隻是那雙清澈的眼眸還是時不時的朝著那個方向看過去,帶著萬分的謹慎和防備。
重言毫不客氣的出言嘲笑,止水也隻是靜默的接受,沒有一絲一毫的反駁。
當止水終於把目光放在重言身上時,卻不忍不住眉頭緊蹙,有些急切的撩起他那縷本來已經變淡的頭髮,經過這次突如其來的意外,人倒是沒什麼損失,這一縷頭髮的顏色卻在漸漸褪去。
其實......這對於魔尊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可是止水不知道,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別人被扒皮削骨對止水來說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可是重言......僅僅隻是白了一縷頭髮,在止水看來就像是下一秒隨時會死去一樣。
看到止水這樣顯而易見的慌亂,重言一半是覺得好笑。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候穀玉倒是又來插嘴。
想來她也是不爽很久了,語氣輕蔑還十分生動的帶著說風涼話的意味,「這個空間靠他的法力維護,再多幾次這樣的攻擊把你們魔尊的發力消耗完,估計就離死不遠了。」
重言輕飄飄的看過去一眼,候穀玉就就冷哼一下噤了聲。
止水卻當真的,也許在她看來沒有人敢在重言麵前毫無根據的說這種話,也許是覺得所有人都會死,也許是太不想他出事......
止水看似平靜,其實腦子裡麵已經是一團漿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