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寧,我開車撞人了,你替我頂罪好不好?”
溫晏拉著我的手,那皮相極好的臉上寫滿了惶恐和無助。
“放心,不會判太久的,溫家現在正處在選繼承人的關頭上,我不能出事啊,我還想讓你做溫家的少奶奶,想正大光明娶你過門,佳寧,你幫幫我,啊?”
“隻要你能替我去坐牢,等你出來,我就娶你!”
……
鐵門哐當打開的聲音,打斷了我這個光怪陸離的夢,我渾渾噩噩地睜開眼睛,手摸到枕頭邊上已經是潮濕一片。
“陸佳寧,今天你出獄了,恭喜。”
獄警站在門口,臉色是難得的和善。
我愣了許久,才從方才那個夢魘中回過神來。
一晃五年了,我替溫晏頂罪的日子,結束了。
從監獄裏出來的那一刻,陽光如水般淋了我一身,我抬起頭,對這久違的自由有些不知所措。
監獄外空蕩蕩的,除了大馬路邊上停著的一輛黑色轎車外,其他什麼都沒有。
我背著自己背包裏僅有的兩件衣服,剛走了幾步,那輛轎車就緩緩朝我開了過來,停在了我身邊。
下一秒,車門打開,從裏麵走出來幾個穿著類似於保鏢一類的人,瞬間就把我團團圍住。
“陸小姐,請。”
一個黑衣人示意我上車。
我沒動,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他們好半晌,才笑了笑。
“是溫晏讓你們來的吧?他怎麼不敢來見我了?是心虛,還是想來讓我閉嘴?”
我記得沒錯的話,在我入獄後沒多久,溫晏就當上了溫家繼承人。
第二年他就跟別人訂了婚,整整五年的時間,他連探監都不曾來看我一眼。
想到五年前自己的傻樣,我想笑,卻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幾個黑衣人對視了一眼,並不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把我一頭按進了車裏。
“你們要幹什麼?”
我想呼喊,卻被黑衣人用袋子蒙住了腦袋,我什麼都看不見,心裏有些不安,雙手止不住地顫抖。
車子開了大概有半個多小時的路程,最終停了下來,我被人押著一路推推搡搡地往前走著,最終保鏢把我扔下,關上門走了。
我靜靜地站在原地,鼻尖靈敏地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煙味,這個味道我無比熟悉,記憶中溫晏的衣服上,也是這個味道。
想到這一路上搞出的各種玄虛,我忍不住嗤笑出聲。
“溫晏,為了讓我閉嘴,你還真是煞費苦心。”
“你就那麼肯定,我是溫晏?”
幾秒的沉默後,一道低沉醇厚的陌生男聲鑽進了我的耳膜。
這個聲音……跟我記憶中溫晏的聲音不一樣!
我慌忙把頭套拿下來,在昏暗的房間內,我看到就在離我幾米遠的地方,有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他是誰?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驚得有些說不出話來,隻顧著怔怔地看著上半個身子隱匿在陰影中的男人。
“你是……”
輪椅轉動,男人緩緩從陰影中出來,窗欞處的一縷陽光投射進來,灑在他的側臉上,將整個世界劃分成黑白分明的兩部分。
“不認得我?我的腿還是因為你才沒的,你說,這筆賬,要怎麼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