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3 / 3)

小時候,葉孚甲,滿堂,蒙江三個人,在那個村裏在那些個學校,都是出了名的鐵三角,誰也不能分開的三角。

不過他們三個在一起,都是葉孚甲走在中間,兩個人自動的走在葉孚甲兩邊。

小時候,他們三個都在蒙江那個爺爺那裏學習,蒙江的爺爺說:“孚甲這小子有帝王之姿,滿堂就是一個開疆之臣,至於蒙江,就隻有將相之命了。”

麵相學,是一門玄之又玄的學問。

不懂的人說他忽悠人,懂的人,信得很。

蒙江爺爺就一個破爛老頭,跟葉孚甲那個瘋子老頭一樣,整天瘋瘋癲癲的。

可是他們時常從他口中聽見一些深奧晦澀的話,就連滿堂這名都是那老爺子取的,說是什麼滿山之將,堂而呈之。

也就是從小時候起,他們中就以葉孚甲為主,這十來年下來,三人沒有發生過一次爭吵,因為他們之間從來不會有猜忌。

三年前,滿堂那小子去當兵的時候,在送上部隊卡車的時候,滿堂說,等他去軍營回來之後,不再為國家灑熱血,那就把熱血給葉子。

蒙江也說,他要為葉子打一片大大地天下。

這兩人都是固執得很,相當固執地主,犯起倔來,就連葉孚甲都不能勸回。

葉孚甲想著想著,這車卻是已經駛出了這座縣城,向著主城的方向開去了。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江縣的影子都是不見了。

轉頭望著向後快速退去的景象,又有一些傷春悲秋的意味在他心中升起。

“不去想,不代表就忘了。”

他不知道這句話是出自誰的口,但是他記得很清楚。

因為在這個社會中,有些東西真的不會隨著時間而磨滅殆盡,反而會似老樹紮根那般,瘋狂的藏在下麵,然後蔓延整個地下,最後,越來越大。

那個年輕人年輕時候沒有幾分不切實際的想法?誰不願自己能站在某個領域的頂端,接受許多人的仰望和膜拜。

曆史上,不是沒有白手起家的草根名垂青史的,比如明朝太祖。典型的例子。

可是,沒有適當機遇,沒有恰如其分的巧合。

所有的一切都是空談。

更何況現在這個渾身上下身家加起來不超過一千五的男人,又有什麼資格去追逐那藏在心中的小小野心,雖然那個野心在萌芽,但是對於沒有原始資本的人來說,那終究隻是泡沫,一碰就碎。

“野心,成就了一批人,也害了一些人。”這是葉孚甲在車上說的最後一句話。

然後他就倒頭睡著了,一覺醒來,已經到了主城。

渝城,九七年成了共和國第四座直轄市,到如今,不過六七年的時間,已經發展成這般模樣。

任誰都不會小覷這座城市發展的潛力,兩江交彙處的一座霧都山城,其中蘊藏著多少的還未開掘的潛力,沒人知道,也沒人去低估。

所以,當自認自己是土包子的被人叫做刁民的葉孚甲下車之後看見這座城市的時候,心裏居然有一種空空的感覺。

似乎那就是所謂的對未來的迷茫,看著這個車站裏來來往往的人,葉孚甲突然覺得自己真的與這個城市格格不入,在農村小縣城生活了十幾年,雖然偶爾來過這座城市,但是他還是覺得太陌生。

不過不容他多想,就被身邊的叫喊聲打斷了思緒。

“同學,你是西南政法大學的新生?”此時葉孚甲身邊站了一個戴著眼鏡的男生,臉上帶著笑容的問葉孚甲。

“不是,我是渝大的”葉孚甲看著這位大熱天出來迎接新生的西南政法大學的學長,下意識的撓了撓頭。

“哦,原來是渝大的,我給你叫他們”這位眼鏡學長很是熱情。

“小李子,這兒有個你們的人”他站在原地,向後轉大吼了一聲,惹得車站裏的人都是不由得瞧向了他,不過他倒沒有半分不適,顯然是已經習慣了。

“他馬上就來了,你在這等一下。”然後轉過頭笑著對葉孚甲說。

“嗬嗬,謝謝學長”

“那啥,……”這位眼鏡學長又準備說些什麼。

“去你的小李子,滾蛋找你們的人去”又一個人來了,給了眼鏡學長一拳。

“那好,我走了,小李子再見,哈哈”

“滾蛋。”來了這位的人笑罵一句。

“你好,我是渝大的迎新學長,你是渝大的吧,我給你把東西拎過去,你把通知書拿出來登記一下就行。在那邊的大巴上等一會,還載點人就送你們過去。”這位學長貌似是自來熟,一來就講了這麼多話。

葉孚甲看著這位學長胸前的徽章,倒也沒有懷疑,跟著哪位學長就走了。

葉孚甲的行李不多,也就一個口袋,然後還有一個背了快有五年的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