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李建東,看著葉孚甲,這個漢子臉上很平靜,沒有半分表情,誰也不知道他在想著什麼。
可是誰又知道,這兩個少年謀劃的事如若說出去,足以讓得江縣的大小混子心驚肉跳,吃飯也不能安寧。
日子就這麼略顯單調的過去了,還有兩天葉孚甲就要去新的地方了,也就是說距離開學報道的日子還有兩天了。
這兩月,沒有發生什麼事,平平淡淡的,似乎隻有這樣,才能顯示出這才是市井小民應該有的生活。
這座城市除了城南發生了點變化之外,並沒有什麼值得讓人注意的大事發生。
“葉子,明天出來聚聚,咱哥倆好好喝一杯,算是為你踐行。”電話那頭亮子的聲音依舊,隻是葉孚甲還是聽出了蒙江話語中一絲興奮。
不自覺間,他的嘴角也裂開了,哥們高興,他自然跟著高興。
“行,我也正有事要跟你講,明晚老地方。”葉孚甲掛掉自家的電話,坐在了麵積不大的客廳中,磕著瓜子看著電視。
這兩月,葉孚甲也是出去打了兩月的暑假工,渾身的氣質貌似都有一點變化,在前兩天他辭去工作,回家好好的休息兩天。
想著這兩月得來的工資,葉孚甲都不由得一陣感慨,出去兩月,工資隻有一千來塊,兩個月隻有一千塊,但是他滿足了,好歹也是自己幸幸苦苦掙來的錢,這些錢能讓他在大學裏用兩月了,他還有什麼不樂意的?
他和蒙江都知道,在這世上活下去不容易,勞苦勞命的活了十幾年,悟出的道理雖然沒有那些幾十歲的老怪物們的多,可是好歹也是有那麼一些。
小時候,他生活在農村,看見種種人世辛酸,體驗過諸多事情,所經曆的難道又少?
泥濘地裏,那個村子,最怕誰?
那些人,生活在窮山辟壤中,這些村民所蘊含的凶性比之北方蒙古漢子難道會少?可是他們最怕的不是那村口那隻壯碩的土狗,怕的也不是村子裏最有錢的村長家,怕的就是這老葉家,具體點說,就是這老葉家的這個小子。
他骨子裏蘊含的是什麼?是一股不知從何處來的傲氣。
這兩月能得到這一千來塊,著實也是讓得他有些感歎。隻是再多的感歎,也沒有太多的驚喜。
他起身,下樓去店裏,這兩月他爸爸也回來了,索性將旁邊的一個店也是盤了下來,開了一個頗具規模的食店,還好這周圍的人流量也比較大,最近的生意還比較好。
而此時的店裏,卻是迎來了一撥人。
“葉孚甲在哪裏,我們老大找他。”剛剛踏入店門,葉孚甲便是聽見這麼一個聲音。
這聲音很平靜,沒有太多囂張的氣焰,對著葉孚甲的父母也沒有做過多的動作,但是也沒有太多的熱情。
裏麵的人,不太多,就那麼幾個。
“我在,你老大?”葉沉浮聽見之後,瞬間應到,語氣中帶著一縷疑惑。
“爸,媽。”葉孚甲過來,對著他們喊了兩句。眼裏滿是愧疚與自責,雖然從小到大這廝從來沒有麻煩過他爸媽,就算是在學校打架啥的,也從未讓他爸媽到過學校解決,本以為自己一生都不會讓爸媽的操心,可是天不如人意。
剛剛高三畢業,便是讓得爸媽擔心了,雖然他們從來沒有責怪過自己的,並且還盡自己最大的力量保護自己,讓得他深深的自責,除了自責還是自責。
“李建東。”為首的漢子僅僅說了三個字,表情也沒有多大的變化。
“好,我去。”葉南烏聽見之後,瞳孔一縮,隨後釋然,輕輕點了點頭。也是沒有太多的話語。
男子聽見之後,也點點頭,說:“明晚七點半,升福樓見。”說完便是轉身離開,讓得在這裏吃飯的眾食客有些愕然,他們以為又有什麼好戲可看。
“爸媽,讓你們擔心了。”葉孚甲微微低頭,不敢看父母,低聲的說著。
“孚甲,沒事,隻要你沒事什麼都好。”陳秀看著這個高出自己大半個頭的兒子,眼裏滿是慈愛,未有半分責怪之意。
“我老葉家不是那麼好欺負的,有啥事給我說,別一個人死撐著,你是我葉浮生的兒子。”叫做葉浮生的男人,看著自己的兒子,臉上的表情有些疼愛之意,還有些自責,說話中透露出對自己兒子的關懷,不做作,倒顯幾分豪爽。
“嗯。”
說完之後,葉浮生便是向著裏麵走去,陳秀也是未再多說。
家人的關愛,用不著太多的言語,他們的關懷,你自己靜下來細細想想,就會知道,那是無處不在的。
隻是,作為一個草根家庭,葉孚甲隻知道祖上三代沒有什麼比較牛叉的人物,就隻有一個酒鬼爺爺稍顯不凡,而他老子,讀書不太多,十來歲便是外出闖蕩,攢下幾個錢,在老家修了一幢房子,後來三十多歲進了場子,廠子不到兩年便是倒閉,然後孤身一人去主城打工,為這個家支持著一般的開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