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人打開,床上的人兒沒有任何動靜,房間裏裏隻有她平穩的呼吸。西蒙澈走至床邊,看著她沉靜的睡顏,明明他才覺得靠近了她一點,忽然又覺得兩人之間變得很遙遠。
心口就像被什麼東西抓住一樣,他厭惡透了這樣的感覺,她既然如此地厭惡他,就放她離開好了,這世界上的女人多的是,他為什麼偏偏要抓住她不放?
西蒙澈看著她緊鎖的眉頭,動作輕柔地上到床上,從她的背後輕輕地擁住她。他放不開她,也不想放開,人生中從未有這種強烈地想要抓住一個人的感覺。
原本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攸文芊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身上移開,起身,冷冷地看向他,“西蒙澈,不要碰我!”
漆黑的目光落在她冰冷的小臉兒上,眼角的餘光瞥到了她空檔的手腕兒,西蒙澈猛地將她的手腕兒攥住,冷冽的眼神憤怒地看著她,“手鏈呢?”
攸文芊冷笑一聲,“我今天去海邊,不小心丟進了海裏,它現在應該沉在海底才是。”
“攸文芊!你究竟想要幹什麼?”西蒙澈握住她的肩膀想要將她搖醒,攸文芊隻是目光迷離地看著他,“你不是要寵我嗎?不過是一條手鏈兒,丟了你便再給我買一個好了。”
“還是,你對我的那些好都是假裝的?我在你眼裏連一條手鏈都不如?”
西蒙澈忽然將她抱在懷裏,“芊兒,隻要你想,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可我什麼都不要,我要的是你的命,攸文芊趴在他的懷裏,眼裏的仇恨猶如一團火焰。
“我想要學槍法。”攸文芊從他的懷裏抬起頭來,目光清澈地看著他,“你教我,好不好?”大手撫上他的臉頰,聲音溫柔的如春天的和風。
“好,我教你。”
西蒙澈一連幾日都留在別墅裏,攸文芊倒是沒有再動過弄掉孩子的念頭,隻是她不肯讓西蒙澈上她的床。西蒙澈便由著她去,雖然她對他還是冷冰冰的,但是至少,她不會對他再排斥。
遠處傳來一聲槍響,驚跑了海麵上的幾隻海鷗。
西蒙澈眯起眼睛,看著陽光下臉色微紅的女人,她將槍收起,微風吹起她的發絲,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手下意識地摸向襯衣口袋的位置,黑色的眸子裏閃過一抹光亮,她將她送給他的襯衫毀了,毀的那麼徹底,就像要切斷兩人之間所有的聯係。
攸文芊拿著手槍,轉身緩緩地走向距離自己不到十米遠的男人。
槍口指向他的心髒,守在周圍的保鏢見狀,紛紛掏出手槍,西蒙澈揮手示意他們退下,大手抓住槍口,他抬眸看她,“你舍得嗎?”
攸文芊動作利落地給手槍上了膛,“當然舍不得。”她怎麼舍得讓他就這麼輕易地死掉。
“把槍送給我。”西蒙澈挑眉看她,“你喜歡就盡管拿走好了,你也需要一個防身的東西。”
將手槍收了起來,她似瞥見了什麼,圈住他的脖子,仰起頭,撒嬌地說道:“我有點兒累了,你抱我回別墅,好不好?”
西蒙澈吻了吻她的麵頰,將她打橫抱起,轉過身。西蒙雪站在兩人身後不遠處,臉色有些蒼白。
“我不是說,讓你離開嗎?”西蒙澈臉色微沉,西蒙雪目光哀傷地看著他,“你已經連看都不願意看到我了嗎?”
攸文芊將頭埋在西蒙澈的懷裏,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我累了,帶我回去。”
西蒙澈冷漠地看了西蒙雪一眼,抱著攸文芊走了過去,攸文芊眼帶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
西蒙雪握緊拳頭,她轉身看著他們的背影,心裏的傷口又涓涓地流出血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回來,可是隻要想到他們在這裏恩恩愛愛,她便像是發了瘋一樣,她要最後賭一次,即使得不到他,她也不會讓他們就這樣舒坦的在一起。
“你真是無情,她曾經是你最愛的女人。”攸文芊貼在他的胸口,聲音譏誚地說道。
“我現在最愛的女人是你。”西蒙澈看著她沉靜的側臉,語氣是難得的真誠,“你該很清楚才是。”
“愛上你,真是可憐。”
“怎麼,你後悔愛上我了?”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愛上你了,而且,我保證,這一生一世,我都不會愛上你。”攸文芊語氣平靜,眼中帶著一抹堅決。
西蒙澈的腳步一頓,他垂眸看著懷裏的女人,她目光清澈地看著他,“這一次,我絕對不是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