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經曆過一場洗禮的肖想幾乎是同一時間就明白了鍾清卓的意圖,正在糾結是順從還是矜持的時候,她的肚子偏偏不合時宜或者說是來的正是時候地發出了“咕嚕嚕”的抗議聲。

這下鍾清卓就算有再多的□也沒辦法實施了,因為肖想就那樣仰著小臉可憐巴巴地說一聲:“清卓,我餓了。”

第一時間就走馬上任的鍾廚師立刻奔赴工作崗位,跟鍋碗瓢盆打交道去了。

半個小時後,等到他端著熱氣騰騰的飯菜走進來,肖想已經抱著枕頭睡得香甜。他先退出去把飯菜放回廚房,又悄悄把空調溫度調高一點,然後就在靠著床邊的地上坐下來,盯著那個在夢裏也依然翹著嘴角的姑娘看了很久。

不是不想知道她這兩天都是怎麼過的,吃了什麼,喝了什麼,和江石葦說了什麼,那些在另一個男人身邊的分分秒秒她是快樂的還是悲傷的,其實他都想知道。可是那樣濃烈的想要知道的情緒,怎麼就會在她的一顰一笑中漸漸消散了呢?

有一瞬間他突然明白,其實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肖想都拋開了那邊的一切奔回到了他的懷裏;至於那個隻聞其名、未見其麵的江石葦,既然肖想想忘記,他就沒有必要因為自己的在意而幫肖想一再想起。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等著心愛的姑娘睡醒,然後讓她吃飽穿暖,兩個人手拉著手去創造屬於他們的明天。

一個月後,辭了職的肖想把大包小包的東西都搬去了鍾清卓位於城東的那個家,以後,也會是她的家。

兩個月後,一間命名為“一生肖想”的書吧在這個城市最集中的高校所在地隆重開業,前去參加袁星宇婚禮的鍾清卓提前趕回,站在熙攘的人群中望著高台上神采飛揚的肖想笑顏如花。

四個月後的深秋,鍾清卓和肖想的婚禮在雙方父母的焦急催促中終於舉行,小腹微凸的許元靜帶著老公一起回來捧場,新婚的袁星宇和淩瓏也攜手送來祝福。

讓人比較意外的有兩個人的出現,一個是淩瓏的哥哥淩原,據他自己說是來感謝肖想的,至於感謝什麼,肖想根本就沒多問也沒多想,管他是為了什麼跑來的呢,就當是錢多了燒得慌跑來白送禮金的唄。

另一個人就比較頭疼了,那就是不知道從哪裏得來消息趕來湊熱鬧的江石葦。肖想在人群中看到他時著實愣了很久,愣得直到旁邊的鍾清卓發現不對勁,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才發現人群中那個一眼就能看出與眾不同的人來。

說是與眾不同,並不是說江石葦的相貌有多出色或者氣質有多特別,隻是他站在那裏,在一群喜氣洋洋的親朋好友中一副落寞的樣子格外紮眼,紮眼地鍾清卓有點咬牙切齒。

為了不讓別人看出端倪,他低著頭裝出整理肖想禮服帶子的機會輕聲問:“他怎麼來了?”

“我怎麼知道?”肖想一邊衝著來來往往不斷道著恭喜的人們微笑一邊瞪過去一眼。

“那現在怎麼辦?他不會是來鬧場的吧?”鍾清卓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就緊張起來,這可是他盼了多少年、用了多少心思的婚禮,要是被那小子搞砸了估計下半輩子都要活在遺憾和悔恨裏了。

肖想不動聲色地扯著快控製不住臉上表情的鍾清卓退了幾步:“他不是那樣的人,我也不會當落跑新娘,你不用緊張成這個樣子,讓人看見笑話。”

“笑話什麼?”兩人身後突然傳出一個聲音,回頭去看才發現是肖媽媽和許元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