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一打開門就看見肖想環抱著手臂斜視著她,本著“識時務者為俊傑”的想法,許元靜趕緊嬉皮笑臉地來了一句:“小的恭迎肖大小姐光臨!”
許元靜原本比肖想高上幾厘米,此時為了配合“小的”一詞,故意微微彎下腰,隻是一雙眼睛卻時刻關注著肖想臉上的神情變化。隻見肖想不屑地抬高了頭冷哼了一聲,卻並不接話,也沒有流露出一點要進門的意思。
這下許元靜迷茫了,這是要做什麼?她都提心吊膽了半天,等的就是興師問罪的這一刻,怎麼現在人到眼前了居然沒反應了呢?莫非是醞釀了更可怕的方法來整治她?一瞬間,許元靜覺得背後開得馬力十足的空調也阻止不了她一身的冷汗了。
眼看著許元靜即將踏上自己被自己嚇死的不歸路,給別人造成了巨大壓力的肖想仍是一臉無動於衷的表情,她站在門口不進也不退足足有兩分鍾之久,就那樣跟越來越維持不住笑臉的許元靜麵麵相覷。
話說這些年來,許元靜在肖想麵前可謂隨心所欲至極,然而她的囂張卻僅限於日常小事上,外人看來似乎早踏進社會幾年的她要比肖想要成熟許多,其實事實上,肖想在人生大事上的決斷從未因為別人的支持或反對更改過一次,更別提這一次她擅自做主當了一回鍾清卓的間諜。所以,她寧可肖想來了之後不管不顧地發一次飆,也好過這樣一言不發地盯著她不放,早知道是這樣她下午就該逃離這個城市,等到這丫頭消了氣再回來,許元靜忍不住開始在心中對自己往槍口上湊的行為捶胸頓足。
現在,她已經不敢問中午的那場相親究竟結果如何,看肖想此時的表情,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和原先的預想適得其反,這一次不僅是鍾清卓,恐怕要連她一起被遷怒了。
“想想,別鬧了。”
許元靜渾身一個激靈,真是想誰來誰,莫非是出現了幻覺?這個地方怎麼會出現鍾清卓的聲音?
看到許元靜一臉緊張、如臨大敵的樣子,肖想終於控製不住地爆笑出聲,從電梯拐角處走出來的鍾清卓無奈地衝著許元靜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然後站定在了肖想的身邊。
穿透耳膜的笑聲中許元靜終於明白麵前這兩個人並肩出現在她家門口意味著什麼,愣過神兒來的她勉強收起臉上由於變換過多而略顯僵硬的表情,緊接著便張牙舞爪地往肖想身上撲:“肖想你這個死丫頭,吃了雄心豹子膽了跑來消遣我,看我今天不撓死你!”
所謂的“撓死”,在肖想和許元靜的共同認知裏就是撓癢癢笑到死,但是鍾清卓卻不知道,所以他雖然明白許元靜惱羞成怒之下的舉動也不會對肖想造成什麼傷害,但還是忍不住伸手將肖想扯到了身後。
結果,很悲劇的,許元靜塗著各色圖案的長指甲由於目標人物位置的變動所以沒掌握好力道,最後一個不落地全部戳到了擋在前麵的鍾清卓身上。
在美甲店修得弧度優美的指甲看起來很是賞心悅目,但是戳到身上還是讓鍾清卓疼得抽了一口涼氣。
並不明顯的抽氣聲在不間斷的狂笑和嗚哩哇啦的怪叫聲中並不鮮明,可還是讓那兩個已經完全沒有形象的女人安靜了下來。
肖想站在鍾清卓身後明顯感覺到前麵人的背部往後縮了一下,她探出頭就看見許元靜正滿含歉意地望著鍾清卓,再看看鍾清卓身上被戳開了一個扣子的襯衣,頓時明白剛才她被扯到後麵的幾秒鍾內發生了什麼事。
“你居然敢當著我的麵非禮他?”肖想繼續起了這個空間裏暫停了不到三十秒的怪叫,手裏的包包隨即就砸向了轉身就跑的許元靜,兩個人一砸一跑的動作幾乎同時發生,鍾清卓在震驚之餘根本來不及反應,肖想扔出去的包就掉在了房間內的地上,而許元靜也已經踢掉了腳上的拖鞋竄到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