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淨而清爽的頭發,淺藍色的襯衣,即使穿著剛剛坐下前驚鴻一瞥的牛仔褲,麵前這個男人仍然有種寧靜如古畫的魅力,低下頭喝一口飲料壓了壓有些紊亂的心跳,許元靜在心裏哀歎一聲,真是不知道肖想那丫頭腦子裏哪根筋搭錯了,按照她對她的了解,這不正應該是她喜歡的類型嗎?還猶豫和矯情什麼呢?

“許小姐。”

正在腹誹不斷的許元靜聽到這個稱呼渾身一抖,這種清朗的聲音也應該是肖想的最愛,可是……

“鍾清卓,我知道你肯定不記得我了,但是好歹我們也同學過一年,拜托你叫我名字好了,這個許小姐聽起來太搞笑了。”如果不是不想給肖想丟臉,她都想翻白眼了。

鍾清卓笑了,那笑容晃得許元靜一恍眼,心裏頓時更加篤定,就肖想那點微末道行,估計是逃不出這個男人的手掌心。

鍾清卓攪了攪麵前一口未動的果汁,眼前的這個有著一頭大波浪卷發的明豔女子,來這裏之前他曾經仔細回憶過,當年許元靜和肖想走得近,他對她還有點模糊的印象,但是現在卻怎麼也和記憶中那個膽小怯懦的短發女生對不上號,是他記錯了,還是歲月走得太快了?

可是,脾氣和身上的紅裙一樣的許元靜打斷了他的思緒:“既然你不說話,那就由我來問吧,你上午說的事情當真?”

鍾清卓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昨天下午肖想接過電話之後就順手把手機放在了桌上,他晚上去關窗時看到就拿了起來,當時隻是想著以後若是她再跑得沒影了至少可以問問許元靜,於是就找出許元靜的號碼記了下來,怎麼也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

“自然當真,隻是我需要你的幫助。”

那雙一直平靜的眼睛中驟起波瀾,許元靜仿佛聽見了其中的歎息。

“我剛從肖想那裏出來,這兩天的事情也大概了解了,她不肯接受你已經成為事實,以她的固執估計改變的可能性也不大,你為什麼會認為我能幫到你?”請原諒她,這個問題真的讓人很疑惑,她不能不問。

對於這個問題,鍾清卓並沒有露出奇怪的表情,他的聲音平穩,神情安定,就那樣緩緩地開了口:“想想上次出走去了你那裏,還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你,在這個城市裏,我相信你是她最信任的人,也是最明白她心事的人,即使你不肯幫我,我想也能從你這裏得到一些啟發,下一步該怎麼做,我必須有個準備。”

聽完這番話,許元靜差點沒忍住倒抽一口涼氣,照鍾清卓話裏的意思,貌似不管能不能從她這裏得到支持,肖想他都不肯放棄了。這個人的執著,讓她都有些意外,究竟是什麼樣的過往,讓他能堅持這麼長時間,這份愛,果然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深嗎?

坦白是一種美德,既然懷疑那就要問清楚:“鍾清卓,我想知道,你為什麼這樣執著,我不能相信,僅僅是初三一年的相處,能讓你念念不忘這麼久,十二年,再深的愛都會變淡,更何況,十五六歲時的我們,又懂得什麼是愛?這些年我看著肖想一步一步走過,決不能允許任何人再傷害已經遍體鱗傷的她!”隨著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許元靜的臉色越來越凝重,神情也嚴肅起來,原來尚帶著些戲謔的眼睛鋒芒畢露,銳利的視線似乎要直射對麵人的內心深處,窺得最真實的原因,保護那個曾經不遺餘力保護過她的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