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多想告訴她,她昨晚一語成讖了;而且還想問問她,接下來的路到底該怎麼走?

該怎麼走?想都不用想,這樣一個男人站在你麵前任君采擷,你還不用最快的速度撲上去?

黑漆漆的屋子裏仿佛響起許元靜獨有的囂張聲音,肖想突然間覺得電話其實根本不用打了,因為答案也不過就是上述意思的不同表達而已。

“嗷”的一聲,肖想忍不住在床上翻了幾個滾順便發出一串哀嚎,因為她想起來昨天晚上許元靜最後說的那句話:“等我回來你要是還沒搞定,以後就別想我再給你做一粒米吃!”

許同學,你是不是跟著哪位茅山道士學過掐指算卦?

哦不,茅山道士好像都是降妖除魔、捉鬼安宅的。

總之,一夜胡思亂想的肖想在迎來黎明的曙光時,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看見了兩個意料之中地大大的濃重的不容忽視的黑眼圈。

真是歲月不饒人啊!想當初她失戀的時候幾天幾夜地不睡覺,天一亮還不是照樣抱著書本去上課,從來沒見過這麼誇張的天然煙熏妝。這才幾年的時間,時光老人就在她的臉上刻下了這麼明顯的痕跡,簡直就是逼著她緬懷和祭奠曾經自以為再也不願想起的日子呢!

可是再不願想起,那些日子也是她青春的一部分,是她生命的一部分,割舍不得。

這要是肖想無法接受鍾清卓的原因。

若是一個陌生人,就像是上周那個相親對象,隻要雙方有一丁點的好感存在,她都會願意給個機會培養感情。但鍾清卓不行,不是橫亙在兩個人之間的年月太過漫長,也不是她真的嫌棄他可能一輩子和背不起她也抱不起她,而是因為,他對她那麼好,好到十二年都念念不忘,若是她不能以等量的感情回報這份好,那麼對他又怎麼公平?他值得天底下最好的姑娘最好的感情最好的對待,但是卻不會是她給的。

這就是肖想輾轉一夜思考來的結果,她似乎聽見了許元靜恨鐵不成鋼的怒罵聲,但是又能怎樣呢?她狠不下心,狠不下心用心不在焉傷害一個那麼愛她的人。

收拾完畢之後肖想連早飯也沒吃就下樓了,到一樓時克製著自己的目光連那扇門都沒望一眼,若是她早知道鍾清卓搬過來就是為了這個,當初她說什麼也不能同意,就該堅決地將他連人帶物送回去。這樣說來,想必那句“我那裏讓給二哥和淩瓏住”也是借口吧,真是太狡猾了!

到公司後一天的工作並不輕鬆,自從嚴經理回來之後,事情多了不說,大會小會也多了起來,上午十一點就進到會議室裏,直到將近一點才走出來,一點半就要上班,餓得兩眼冒綠光的部門人員互相詢問著誰下去買吃的給自己帶上來點,正你推我我推你找倒黴鬼的時候,領導大手一揮集體吃飯去,下午晚回來一會兒也沒事,贏得了一陣歡呼。

肖想可不止是餓,她還困。作為部門助理,會議上她要不停地坐著每個人的發言記錄,結束的時候她一看,所有的字都像是夢遊時寫的,歪歪扭扭,橫七豎八,這要是被嚴經理看見估計都夠拉出去哢嚓了。

早上她到公司樓下的時候已經沒有買早餐的時間了,餓著肚子幹了兩個小時的工作又開了兩個小時的會,現在走在路上她覺得整個人都像是漂浮在空中,頭暈腦脹外加前胸貼後背。

部門裏唯一沒被派出去的留守帥哥小馮和肖想一起落在眾人的身後,他們倆的座位挨著,工作的交集也比較多,平時沒少為對方上班時間偷溜出去一會兒兩會兒的互相打掩護。這會兒他看著肖想奄奄一息的樣子忍不住就低聲笑:“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