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肖想睡到快八點才爬起來,洗漱過後理也沒理還在睡夢中的許元靜,從冰箱裏拿出來一盒酸奶喝著就下樓了。

許元靜家離肖想上班的地方非常近,騎著自行車十分鍾即可到達,因此一路上肖想簡直就是以龜速在前進。從她來這個單位上班開始,許元靜就幾次讓她搬到這裏住,無一例外地都被她拒絕了。

開什麼玩笑,這裏是Z城新開發的經濟新區,企業遍布,環境優美,若是在這邊租房,房租太嚇人;若是住到元靜家裏,一年中有一半時間元靜都不在家,讓她一個人來住這麼大的房子還不如她那個小窩有安全感呢!兩個人最後誰也拗不過誰,隻好折中達成共識,隻要元靜在家,這裏隨時歡迎肖想同學前往下榻。

昨晚肖想就決定了,接下來的幾天給許元靜個表現機會,每天下班做好飯等著她這個老佛爺駕臨用膳,用膳完畢後熄燈就寢,陪吃、陪聊外帶陪睡侍寢,一站式服務還不收費,天底下哪兒找這樣的好事,居然就讓她給碰著了。

這一天平靜得有些詭異,肖想又出現在許元靜家門口的時候就已是下午五點半,門鈴按響後她聽見裏麵拖鞋的踢踏聲慢慢接近,打開就看見一張糊著綠色麵膜的大臉,肖想麵不改色地推門進去換拖鞋,許元靜很不滿地嘀咕了一句:“竟然沒一點反應,好歹給個麵子表示自己被嚇到了也行啊!”

“你可真夠無聊的,我下班十分鍾後給你打電話,你聽到我要來就故意做麵膜嚇人,我這次要是被你嚇到下次你說不定會想出來別的怪招,為了防止你把這些招數用到別人身上真嚇到人,我從現在開始就要遏製你這種不正之風,堅決為民除害!”

衛生間裏水嘩嘩作響,肖想站在門口結束演說,洗完臉的許元靜甩著水珠衝她翻了個白眼:“還為民除害呢,你自己就是個單身公害,你怎麼不把自己給除了?”

這下把肖想給惹毛了,諷刺打擊可以,詆毀人格是絕對不能接受的:“本姑娘行得正坐得端,從來隻和未婚人士談論感情問題,誓死不做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若違此言,猶如此……”轉頭尋找目標的時候看到桌上盤子裏一根洗淨的黃瓜,拿過來狠咬一大口:“猶如此黃瓜,萬劫不複!”

往臉上拍乳液的許元靜連眼角都沒動一下:“你要是真有這決心就把江石葦那死人忘了,找個好男人好好談一場戀愛,結婚生子,過正常人的生活,我就不說你是單身公害了。”

提到江石葦的名字肖想的氣焰立即就熄了,耷拉著眉眼跑到沙發上坐下,半天才想起來開口:“我過的怎麼不是正常人的生活了?幹嘛老提他?我都忘了你還非要記住。”

“啪”的一聲,把一盒酸奶扔到桌子上的許元靜一聽此言就拿出了要拍桌子的架勢:“你還敢說?早忘了早忘了,說得倒是輕巧,真要忘了畢業這麼多年咋不見你找別人?上次也不知道是誰在我這兒聽到一首歌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是傻子啊!那死人早不知道換過多少茬兒女朋友了,你還在人家看不見的地方傷春悲秋,真想一腳踢死你!”

肖想看到許元靜真抬起腳來嚇得趕緊朝裏麵縮了縮,許元靜不客氣地踩到沙發邊緣踢了兩腳,然後昂著頭女王一樣跑去廚房當女仆了!

危機解除後的肖想仰麵倒在沙發上長歎了一聲,許元靜說得一點都沒錯,他現在不知道活得有多好,隻有她還在執著著那些事情念念不忘。

朋友們都討厭江石葦,幾乎個個提起來他都咬牙切齒或者破口大罵,其中以從十三歲那年就認識肖想的許元靜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