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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陽光暖洋洋的時候,我陪成淳逛街。
之前她曾打了N個電話,在顯示無效之後,又親自上門把我從家裏揪了出來。而這之前,我正窩在沙發上,聽劉德華的《冰雨》,我眯著眼聽劉德華傷感的唱“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的拍”,寫得真好,隻是我連淋雨都不敢,那個臉色陰鬱的男人隨時會大駕光臨,我必須有健康的身體時時刻刻迎接他的蹂躪,所以,我的身體不能出任何差錯。
我也拗不過成淳,在這個城市她是我唯一的朋友,帶給我歡笑和快樂的朋友,而且我也知道她拉我逛街,無非是讓我出來透透氣。
這一帶到處是女裝店,是那些有V卡也隻能打九五折的女裝店,不過對有錢人來說,錢是最無所謂的東西,永遠不會在乎打不打折。成淳說今天剛發了獎金,所以也瀟灑一把,挑一件貴的穿穿。
於是,我有幸見識了精品女裝店,成淳告訴我連地磚都是荷蘭進口的,我不知道這算什麼意思,也不敢問,因為兩位笑容可掬的小姐正靜立在我倆的眼前。
剛巧門鈴又響,於是,都回頭,等看清了來人,我不由倒吸一口冷氣,頭皮一陣發麻。
“蔣董,今天怎麼有空?”
“蔣董,您來得好巧,剛好到了一批女裝,今夏新款哦。”
轉眼之間,剛剛還對著我們微笑的兩位小姐已經到了蔣董的麵前,對著那個男人和一隻手掛在他臂彎的女孩子誇張的笑著。
成淳“切”了一聲,不滿的說:“什麼意思?難道我們買衣服不付錢嗎?”
我看著他的眼神若有若無的瞟了過來,趕緊拉了成淳就往外走。
“為什麼不看了?有錢就了不起。”
“去吧,反正旁邊店多得是。”我拽著成淳往外走,輕聲的勸著。
剛到門口,便聽到手機短消息的提示音,轉過頭,那個男人隔著櫥窗望著我,一如往日冷漠的眼神。我心中一驚,掏出手機讀取短消息,果然冷冷的屏幕上隻有兩個字“速回”。
我對成淳陪著笑臉,跟她說突然有急事,要走了。
成淳疑惑的望著我:“你有什麼急事?無非是抱著杯子玩電腦。”
我苦笑,把她拉到僻靜的角落,“他讓我馬上回去。”
“小幽,他到底是誰?他這麼重要?你可是難得陪我逛回街,難道就這樣放我鴿子?”成淳可憐巴巴的望著我,她知道我最見不得別人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我無語,我怎麼敢跟成淳說,我就是人家砧板上的肉,他蔣之遠就是要我立馬去撞車,我也不敢遲疑片刻。
“對不起。”我強忍下眼中的淚水,轉身打車。
“小幽,你為什麼不肯跟我說,你有什麼痛苦?”她在我背後喊。
我背對著她搖搖頭,默默的在心裏說:“成淳,再見,成淳,對不起。”
在路上,我不停的催著司機,讓他快點,我不敢想象,如果比他遲進門,會有什麼後果。然而看到他的車招搖的停在小區門口,我終於全身發軟了,硬支撐著上了電梯。果然,鑰匙剛插進鎖孔,門便突然從裏麵被拉開,我被同時帶進了門裏。
“對不起。”我趕緊低頭道歉,我不知道自己因何道歉,是因為不該出去,還是不該被他撞見,還是不該看到他又和一個女子招搖過市。
隻是他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我,一隻手揪住我的頭發,一隻手扯住我的手臂,就把我往沙發上按。頭皮突然傳來刺痛,我卻不敢開口,更不敢喊疼,隻有用手護著頭發。
“有長進了嗯?知道回擊了嗯?”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