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孟腦袋磕地:“謝謝!謝謝!我一定做牛做馬報答您!”
“不用!”錢修業笑道,“做牛做馬太嚴重了,當我的徒弟吧。”
說完,錢修業伸手抓住凡孟的衣領,將他內衣的領口拉得很開,然後目光投向在酒精爐上燒得通紅的鐵手掌:“當我的徒弟,需要印記的,這個印記也會讓你不被自己人所傷害,等時機成熟,整個庫斯科公司都是你的,你願意嗎?”
凡孟使勁點了下頭:“願意!”
說罷,凡孟伸手拿過了那個鐵手掌,在錢修業的注視下,直接烙在了自己的胸口,烙下去的瞬間,一陣陣白煙騰起,皮肉焦爛的氣味隨之傳出。
凡孟咬著牙,渾身顫抖著,而錢修業則閉眼聞著那股焦爛的氣味,那表情無比陶醉。
終於,錢修業抓著凡孟的手腕,將那鐵手掌拿開,又端起一杯酒,遞給凡孟:“嘴巴喝半杯,胸口喝半杯。”
凡孟按照錢修業所說的喝了杯中的一半酒,將剩下的倒在了胸口,咬著牙挺著,忍受著酒精對血紅烙印的刺激,同時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錢修業雙手按在他的肩頭:“顫抖吧,等你的顫抖結束,以後顫抖的就應該是你的敵人!”
許久,錢修業拿開雙手,又拿過一個瓶子遞給他:“這個瓶子中是一種藥,一種可以讓你強壯無比,戰勝眼前所有敵人的藥,但是對身體的傷害極大,除非萬不得已,否則千萬不要用,明白嗎?這是用來自保的,如果你被刑術他們生擒,也可以用這種藥來做最後一搏!”
凡孟看著藥瓶,問:“師父,如您所說,現在我們隻剩下赫連家的秘密了,千年烏香碗筷都已經到手了,但是知道秘密的於中原又自殺身亡,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
錢修業卻笑道:“其實,我們手上隻有一雙筷子,而這雙筷子,鄭蒼穹直到現在,都以為拿在自己的手上,實際上,我早就換走了,很多年前,我就潛入田家換走了。”
凡孟一驚,錢修業解釋道:“在我啟動計劃之前,我就數十次潛入田家,觀察那雙筷子的模樣,研究其材質,然後找了最好的工匠,仿造了一雙一模一樣的。”
凡孟明白了:“您是說,很多年前,您就換走了那雙筷子?連田家人自己都不知道?”
錢修業點頭:“對,做事要想周全,要知道,盯著那雙筷子的是鄭蒼穹,如果計劃啟動,再想從鄭蒼穹眼皮子底下拿走那雙筷子,幾乎不可能。”
凡孟又問:“那鄭蒼穹不會發現嗎?”
“不會,他不知道筷子的秘密,隻知道材質和模樣而已。”錢修業盯著凡孟胸口那個手掌烙印,“所以,他不會發現,當然了,有些人也至今認為,我還不知道我拿到的千年烏香碗是假的。”
凡孟不明所以地看著錢修業,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
錢修業卻坐在那裏笑著:“我如果不知道那是假的,我就不會引連九棋、刑術他們去忽汗城了,有時候,一個計劃需要達到一個或者多個目的,那才叫完美!”
凡孟看著錢修業滿臉的笑容,隻是微微點了點頭,可是他依然不知道錢修業到底在說什麼。
……
五天後,蒙古國無人區草原。
托爾烈騎馬領著刑術等人奔跑在草原之上,遠處那條荒廢的公路在眼中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終於,托爾烈拉馬停住,掉轉馬頭看著身後的其他人,抬手指著那條公路道:“你們騎馬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北走,就能看到一座小鎮,大概要跑三個小時,不過,在那之前,你們最好把槍就地掩埋,不要被任何人看到你們攜帶武器,否則麻煩就大了,而且準備好證件,就說自己是來旅遊的,因為這附近還有巡邏的軍隊。”
馬菲皺眉:“軍隊?這麼糟糕?”
連九棋道:“謝謝,這次多虧有你。”
托爾烈翻身下馬,拿過鐵鏟開始挖坑:“我先幫你們把槍都埋起來吧,要是被巡邏的軍隊發現了,那就說不清了。”
眾人也都開始輪流挖坑,挖好之後,將自己身上的槍支和刀具都扔了進去。
連九棋填土的時候,看著滿臉笑容的托爾烈道:“你現在可以和妻子去美國找兒子,一家團聚了。”
托爾烈抬眼笑道:“如果你去美國,一定記得來找我。”
連九棋道:“美國那麼大,鹽湖城又那麼糟糕,氣候也不好,說不定我還不願意去呢。”
“你敢不去?”托爾烈放下鏟子,“你要是不去,我就找到你,一槍打死你。”
連九棋大笑著,笑著笑著笑容凝固在了臉上,因為他看到托爾烈竟然從自己的包內掏出了一支手槍,而槍口正對著他,刑術等人也無比吃驚,馬菲盯著坑內還沒有完全掩埋好的武器,給刑術遞了個眼色,示意刑術自己會去吸引托爾烈的注意,刑術趁機拿槍。
就在馬菲準備往托爾烈跟前走的時候,墨暮橋突然間一腳踹開了刑術,俯身從深坑中提起一支還帶著泥土的突擊步槍,瞄準刑術、馬菲和連九棋。
墨暮橋的這個動作,不僅讓刑術等人再次吃了一驚,也讓托爾烈很是疑惑,托爾烈立即退後一步,將槍口對準了墨暮橋,但墨暮橋的槍口依然對著刑術等人,冷冷道:“把裝碗的包給我,快點兒!”
“你……”刑術瞪著墨暮橋。
墨暮橋拉栓上膛,舉槍打死了三人的馬匹,厲聲喝道:“把包給我!快點兒!”
站在外圍的托爾烈又退後一步,槍口慢慢在墨暮橋和其他三人的身上緩慢移動著。
連九棋皺眉看著托爾烈:“你被庫斯科公司收買了,為什麼?”
“原因很簡單,你沒有救得了我兒子,我兒子真的在他們手上。你打那個電話的時候,我兒子正被一支槍頂著頭,隻是你不知道而已。”托爾烈麵露難色,“連九棋,對不起,如果我不給他們那隻碗,我兒子就會死。”
連九棋不語,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不給,托爾烈的兒子真的會死,給,說不定也會死,但是托爾烈會相信嗎?他不會,他眼下除了鋌而走險,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