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生日快樂。”手機聽筒裏傳來蘇荷的同學閨蜜兼損友黨藍的聲音,一聽就是幸災樂禍,蘇荷不禁惡向膽邊生:“藍藍,要不跟咱家葉哥哥商量商量,咱倆二女共侍一夫算了,讓你當大的,我甘願做。”
“呸!蘇子,你少打我家葉哥哥的主意,麻溜兒點兒趕緊找一個男的解解渴省得總盯著我家葉哥哥流口水,你這二十六的老處女,出去我都跟著丟臉,二十六年都沒把自己推銷出去,弱爆了好不好,實在不行姐發給你一個,你先湊乎著使使,別回頭內分泌失調造成心理畸形,姐看著醃心。”
黨藍這已經是無數次用這個打擊蘇荷了,蘇荷早免疫了,而且葉藍雖然長了條毒舌,卻是對她最最好的一個,甚至比她媽媽對她還好,而且心特軟,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而對付她最好的招數,就是裝可憐,她肯定心軟。
果然,那邊黨藍一聽蘇荷不話了,開始心翼翼起來:“蘇子,姐著玩的,你別當真啊!姐這不是替你著急嗎,得了,今兒晚上姐給你慶生,咱們去金鼎,姐狠了,下半月不過了,你往狠裏點兒,姐要是眨眨眼,就跟你姓。”自然這是黨藍為了取悅蘇荷的笑話,以黨藍的身價,就算買下金鼎也不是問題。
蘇荷撲哧一聲樂了:“這可是你的,我可沒逼你。”黨藍這才回過味來,知道又上了這妞的當,不過好在這丫頭笑了,黨藍還真怕她得個什麼憂鬱症,就蘇荷媽恨不得把女兒嫁出去的心理,從上大學的時候,黨藍就一清二楚。
蘇荷的家庭狀況比較特殊,是那種再婚家庭,蘇荷的爸爸在她十歲的時候出車禍死了,她媽帶著她改嫁到蘇家,蘇荷的繼父對她也算過得去,隻不過畢竟不是親生的,隨著蘇荷長大,在蘇家就成了個尷尬的存在。
蘇荷下頭還有個弟弟,蘇磊是她媽跟繼父生的,今年十五,剛上高一,書呆子一個,卻自私非常,跟蘇荷這個姐姐不是很親,蘇荷媽媽很疼這個弟弟,相比之下對蘇荷就淡了許多。
蘇荷上大學的時候,蘇媽媽就不止一次過希望她早些嫁人,目的是想把她的房間內騰出來,給蘇磊用,畢竟家裏就兩房一廳,蘇磊總在客廳也不是長法兒。
蘇荷總覺得自己是這個家的外人,媽媽繼父跟弟弟才是一家三口,而自己是個尷尬的存在,有時她開門回家,三人看到她立刻就停止了笑,蘇荷也相當不自在,她也想努力把自己嫁掉,但就是嫁不掉,甚至到今連男朋友都沒有,更遑論結婚了。
大學畢業後,媽媽跟那些親戚就開始三五不時的介紹相親對象給她,蘇荷就是想湊乎找一個先結婚都沒戲,那些男的還看不上她呢。
蘇荷跟黨藍約好去她哪裏,掛斷電話跳下床,拉來牆邊的櫃子,翻出一條牛仔褲套在身上,上身還穿著她的帽衫兒,對著鏡子照了照,蘇荷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臉,雖然看上去沒有任何變化,平凡的眉眼兒,平庸的氣質,扔到人堆裏想找都費勁兒,如今眉梢眼角卻又添了一絲恨嫁的怨意,6了,過了今她就正式成了剩女,也怪不得那些男人看不上她,長得平凡,身材平凡,氣質平凡,工作更平凡。
曆數她二十六年的人生,也就高考時亮了那麼一下,讓她蒙上了不錯的大學,畢業後依舊平凡,工作也平庸至極,在一個公司裏任職,職位就別提了,好聽點兒是助理,難聽點兒就是打雜的,打了幾年雜沒升職,也在意料之中。
她既沒有美色,也沒有門路,更沒有手段心機,憑什麼,她曾聽那些新來的實習生私下偷著議論她,給她起了個外號叫蘇木頭,沒有亮眼的職位,自然薪水也不會高,就算她知道自己該搬出去了,可這點微薄的薪水,她還是鼓不起勇氣來,這就所謂的人窮誌短。
蘇荷覺得自己是挺沒骨氣的,跟黨藍比起來,蘇荷的人生過得一塌糊塗,好在黨藍並沒有嫌棄她,兩人從高中到後來大學這份友誼一直延續著,也是蘇荷最珍惜的東西。
黨藍總她是兔子,在學校的時候,如果有人欺負她,黨藍會在第一時間站出來,狠狠把那個人欺負回來,那時蘇荷就,如果黨藍是男的就好了,那麼她就嫁給他,黨藍卻嫌棄非常:“別想,我才不要你,我有我家葉哥哥。”
蘇荷想起黨藍當時的表情,就忍不住失笑,如黨藍這樣強大的存在遇上愛情,也會變成女子,葉瀟出現之前,打死蘇荷都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