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第二探組組長、二級警督秦東明最後一次在刑警隊辦公樓的走廊中穿行而過。他有點興奮,臉上洋溢著笑容,因為他終於發現了丁子光的破綻,迫不及待地要去驗證。

他幾乎已經看到了破案後撲麵而來的鮮花和獎章,還有一份提拔任命的文件,紅色的文頭和同樣紅色的印章鮮豔奪目。

2月21日,11時05分。

白蘭的身影終於在視線中出現。丁子光的臉上露出笑容,目視著她下了出租車,走進樓下的大門。

隨即,他又看到一輛黑色桑塔納停在樓下,車裏走出陰魂不散的秦東明。

你應該晚上再來。自言自語的丁子光伸手拔槍。

10、

2月21日,11時08分。

還沒敲,房門就開了。秦東明的表情有些詫異,正在猶豫要不要進去,身後被人用力猛推。那一刻他很後悔,沒有仔細檢查樓道裏堆放的那些破舊家具。

踉蹌著衝進室內,他隻來得及看到房間角落裏站著的白蘭,隨即被人按在床上,一床褥子裹住了他的頭。

沒有想象中的槍聲,隻有一道不太明顯的火光閃過,秦東明的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後,癱軟在地。白蘭驚呼一聲,暈了過去。

丁子光放下槍,用被單裹緊秦東明的腦袋,套上一個大號塑料袋,緊緊紮住口。又一把抓過陳駿的手,用刀在掌根猛地刺出一個傷口,用力把血跡甩到對麵的牆上,噴濺狀的痕跡讓他很滿意。忙完這一切,他才扭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白蘭。

2月21日,11時15分。

白蘭已經被捆緊放著地上。陳駿披上了秦東明的警用大衣,領子上有團血跡,溼潤微熱,隱在大衣下麵的肩膀上掛著一隻塑料袋,裏麵是裝滿鮮血的奶瓶。

他和丁子光並排下樓,一隻手始終舉著秦東明的手包,謹慎地遮住半張疤臉。

2月21日,12時40分。

距河邊廢棄化工廠500米左右的瀝青池。

停下手裏的鐵鍁,陳駿和丁子光滿頭大汗。那個坑已經足夠深了。

你回去把人弄回來。丁子光衝陳駿說。小心點。

陳駿點頭,轉身要走,被丁子光叫住。

不許殺她。丁子光的目光犀利凶狠。

O字頭桑塔納駛走。丁子光放下鐵鍁,走進工棚選擇了一根木柱,拿出奶瓶挨個擰開,精心地潑灑血液。那是他設下的最後一道屏障。

空奶瓶被灌滿沙土扔進河裏,劃出長長的弧線。

2月21日,14時05分。

小心翼翼地給屍體換衣服,帶上口罩,蒙上帽子,放進輪椅。陳駿氣喘籲籲。

他的腳邊,白蘭已經醒了,掙紮著在地上翻滾。陳駿抬腳踩住她的胸口,腳下一片柔軟,隨著呼吸不停起伏。

他的眼神隨即變得詭異,俯下`身凝視白蘭的臉,獰笑著伸手解開了白蘭胸`前的衣扣。

白蘭的雙眼猛地繃圓,身體劇烈掙紮。

那一刻,她顯得那麼弱小無助。

2月21日,15時10分。

O字頭桑塔納再次駛入化工廠,車輪卷起塵土,背景是慘白的太陽。

車在工棚前停穩,陳駿一臉得意地下車。

丁子光拉開後門鑽進車廂檢查。他很滿意,秦東明頭上的塑料袋紮得很緊,沒有鮮血溢出。

隨即他看到後視鏡裏映出的白蘭那張目光呆滯的臉。她被手銬鎖在前排副駕駛席上,胸`前的衣襟撕開個很大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