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的小摩攃發生時,魔念會乘虛而入。

墨臨已經叫李繼羽在全國各地布下陣法,他的掌心天雷為陣心,可即便如此,還是無法控製這局麵。

棠離見他已經是滿頭大汗,伸手攙扶著人,忽然看見了他頸後閃縮的字符。

為了防止墨臨發現自己的異樣,棠離迅速移開視線。

他問。

“這世上難道就你一個神?這麼大事兒,其他神都不出來管管嗎。”

墨臨不止是身體消耗過度,還是覺得難以啟齒,半晌憋出來兩個字:“療養。”

“啊?”

棠離看向他的眼神,發現對方避開了自己的眼睛。

他一下懂了。

‘既然敵人不服氣,那就把他們打到服氣。’

原來神的玩忽職守,都是神自己造成的。

棠離還想問他,他的舊傷到底是替自己抗雷,還是因為打架打出來的,但又覺得這話實在是沒良心,沒有問的意義。

法陣籠罩著整個東海市,短暫的隔離了那團蠢蠢欲動的黑雲,但棠離不知道墨臨能堅持到幾時。

賀竹的演唱會時間遲遲沒有公布,但或許這就是他的目的,就想要拖著耗著,耗到墨臨精疲力盡。

但棠離也發現了個絕妙的招數,那就是——雙修大法好,每天墨臨從他的被窩裏爬出來,都是精神飽滿的……

但是某一天,墨臨竟然有點爬不動他的被窩了,回家後就打坐運氣。

此時的法陣已經擴大到全國各地,墨臨每一次為它蓄能,都要消耗掉打量的靈力。

棠離這時才想起賀竹那天那通電話的正真目的,不是威脅他,而是告訴他。

那條通話記錄沒有刪除,棠離回了條短信,就兩個字‘師父’。

對方回了他一個地址。

並不遠,就在同一小區。

竟然在這麼近的位置?

棠離心裏咯噔一聲,難道對方真的如此有把握?

他悄無聲息地赴約。

為了避免墨臨發現,他給李繼羽下了命令。

“如果他醒過來,不配合我的行動,你就把他吞了。”

李繼羽眼珠子瞪得要滾出來,嘴巴也長得能吞鵝蛋。

“你你你你、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棠離提著他的劍,很平靜地道了一句:“要對得起你的名字,吞天。”

“……”還有比他更慘的魚嗎。

棠離赴約。

路上他回憶了一些跟墨臨相處的時光,他們一起經曆了許多的大事,可他想起來的細節卻是那些溫馨的午後,要麼就是在搶魚。

他忽然知道了如果真的見到了他的師父,他要跟對方說什麼。

他按照賀竹給的地址來到了一扇門前,鑰匙就在門前的地毯下,他彎腰去拿,打開門之後,卻被一股強大的吸力拽走了。

“……”

他再一睜開眼睛,看見的是機甲停在地上的機場。

此時是深夜,夜晚的機場依舊還在工作中,各色的航道燈閃爍著,讓他想起了墨臨的錦袍。

賀竹像是從風中走出來,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邊。

“熟悉嗎?”

“什麼?”

棠離看著他身邊的人,一定是師父故意模糊了他腦子裏的記憶,他看見這張臉,隻想起了他演過的那些電影,完全找不到一點師父的感覺。

他覺得師父對他應該是極好的,否則他怎麼會為了他出生入死,舍身忘我。

棠離在此時恍然大悟。

或許‘信仰’這種東西本就是如此,都是一層一層自己添加的光芒,靠近了根本認不出來麵目全非的它。▽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