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府的座位在晉王府下首,因此清樂竟是與淮王府的泰側妃相臨而坐。

淮王自也發現了這一跡象,自落座後目光便時有時無的落在了清樂身上。

“王爺在瞧什麼呢?竟是這般入神,連妾身喚了你都不知!”泰側妃玉質的手正在給淮王布了菜。

清樂聽見動靜側了下頭,正正對上了泰側妃的目光。

泰側妃呆了一下,仿若剛發現清樂一半,後又失落的凝著清樂道,“原來如此,妾身還道王爺方才怎的失態了呢?原是因為看見姐姐了啊!”

“泰茵……”

“泰側妃慎言!”

清樂與淮王的話同時而出。

泰茵低眸恭順的道,“是妾身失言了,請王爺恕罪!”

淮王眉間的皺紋微鬆了些,有些懊惱,又有些糾結的盯著泰茵瞧了會兒,“你…往後注意些言辭,莫要妄加揣測本王!”

“是王爺!”

淮王說完後又看向了清樂,原是熟悉的枕邊人,如今再見,卻仿佛已曆滄桑。

滿身清冷的阿樂啊,跟他當年初遇時一般無二,隻是那周身的氣息,更為冷漠難近了。

淮王說不清自己心中是何感受,他是愛過清樂的,隻是這份愛曆經三年的相依相伴,慢慢的回歸平靜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從未忘記自己的誓言,也從未想過讓旁的女子取代清樂的王妃之位。

他以為他們會一直走下,哪怕最後相敬如賓,卻不想造化弄人,最後清樂會將他舍棄了。

這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可這樣果決狠心的清樂叫他陌生,也叫他…牽掛於心。

“阿樂!”一聲阿樂自諾於口中,仿佛已錘煉了千百遍般熟練。

清樂抬眸冷瞧,斷然的拒絕道,“還請淮王喚我郡主!”

淮王嘴唇動了動,眉眼中飽含著眷戀和苦澀,終是無法坦然的喚上一聲郡主。

泰茵適時的張口引開話題,笑意盈盈的道,“泰茵昔日閨房之中,早聽聞姐姐大名,本以為有幸與姐姐同伴,卻不想造化弄人,不得如願,今日得見姐姐,總算圓了泰茵的心了!”

“泰側妃的這一聲姐姐,清樂不敢當,如今我已非淮王妃,泰側妃的這聲稱號恐容易惹人是非,你還是與旁人一般,喚上一聲郡主便可…”清樂條理清晰的糾正對方的自來熟。

泰茵泰然自若的改口,“是泰茵思路不周,還請清樂郡主見諒!”

清樂笑容可掬的戲說道 “泰側妃一向聰慧,今日卻連連失言,看來並非是見了本郡主圓了心願的緣故,不定所求之願另有其他,這才神思不定失了分寸!”

泰茵笑意凝了半秒,隨後神態無辜的瞧著清樂,不解的問道,“清樂郡主在說什麼呢?泰茵怎的聽不懂呢?”

“聽不懂就聽不懂,本郡主也隻是隨口亂說的,泰側妃莫放在心裏!”

泰茵收回目光,低眸間抿嘴喝了口酒。

沉默不語的武側妃卻突然道,“泰側妃總是聽不懂自己不想懂的話,這等本事,倒叫錦雲自愧不如!”

“武妹妹怎的也胡言亂語起來了!”對上武錦雲,泰茵可就硬氣多了。

若非陰差陽錯,依著武錦雲的身份,又哪裏有資格同她講話。

武錦雲卻也不曾怯弱,綿裏藏針的道, “那泰側妃就當我在說胡話吧!”

“你…”

“好了,莫要再說了!”眼見兩人又要針鋒相對了,淮王不悅的喝了聲。

女人偶爾的鬧騰是情趣,可兩個女人時常的爭風吃醋未免就讓人膩味了些。

淮王想到往昔清樂在府的光景,他突然發現同為爭風吃醋,清樂的吃醋卻叫他覺得清奇和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