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蓋說的沒錯,小紅無論身處何種境地,一直都忘不了郭長青,特別是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以後,急切地想見到他的心思愈發地強烈起來。
魯蓋確切得知小紅懷孕的消息是在九月中旬,當晚他再次住在小紅家裏準備梅開二度的時候,小紅溫柔拒絕了他。得知此信的他嚇了一跳,直到小紅漲著臉向他說明是自己男人的時候,他才長舒了一口氣。那一刻,倆人各自懷著不便言說的心事,神色都有些尷尬和狼狽。
倆人無論是誰,都有著無法克服的人性弱點,隻是在無法預知的命運麵前,都還保持著充滿良知的人格底線。倆人誰也沒有破壞對方家庭和感情的主觀意願,日久生情是自然而然發生的。
“其實,按我看,不管當時有什麼樣的情況,分開就是分開了,你那個男人我不了解,也不想了解,不過他那麼漂泊,甚至自己都管不了自己,依我看,現在已經時過境遷,犯不著也不該守著這麼一段沒希望的情份,依照你的努力我相信,你應該有屬於你自己的新生活。”
深深的夜裏,魯蓋躺在被子上,借著窗簾縫隙透過的微光,眼望著灰蒙蒙的天花板,想了半天,字斟句酌地對小紅說。
“沒有什麼應該不應該的呢,隻有願意和不願意。”好半天,小紅才回應到。
或許這就是真愛吧,無法說出真正的原因,慢慢的成為小紅的一種執念,甚至一種思維習慣。
出於保護郭長青和自己的本能,小紅沒有向魯蓋透露有關郭長青的相關信息,好在魯蓋也沒有,或許是不好意思去打聽別人隱私和秘密的好奇心,倆人的關係就這麼微妙保持著若遠若近的距離。
轉眼間秋去冬來,在心裏愈發思念郭長青的小紅,思前想後,決定在旅遊淡季、且自己身體尚能出行的情況下,為尋找肚子裏孩子的親生父親,做一次最後的努力。
在做了最充分的思想準備後,包裹嚴實的小紅終於在十二月初悄悄踏上了通往延春之路。乘坐大客車,她隨著攜帶的包裏裝著郭長青祖傳的那把短劍從清河鎮到延州市,又從延州市換乘小客車,到達延春市的時候已是今晚時分。
若大的延春城,小紅舉目無親。來的路上她已經想好,到達延春後趁著天黑先去郭長青家的平房看看,倘若如果平房沒有被拆遷,接著見到朝思暮想的郭長青是最好,如果這個計劃落空,自己再到曾經和“在人間”歌廳處下的姐妹小青曾經一起租住的房子看看,在小紅的意識裏,小青大概率的應該還在。
因為用小青當初的話講,現在還不趁著還有著幾分姿色賣點錢,攢下點,將來哭都買不起濕巾擦眼淚。如果實在找不到小青,小紅又想到了姚老板和他的老婆吳馨,雖然他們兩口子對自己報有很深的偏見,但是他們和郭長青的關係還不錯,就算他們不肯告訴自己郭長青的真實情況,起碼他們會給郭長青傳過話,自己曾經來過延春城找過長青。
然而,小紅的找人計劃幾乎全盤落空。
當天傍晚,小紅到了延春下車後,顧不得暈車和一天旅途勞頓給自己帶來的不適,打個出租車來到郭長青家平房所在的市郊時,見眼已是一片廢墟,走近仔細一看,這已是一片建築工地,若大的區域四周被紅藍相間的塑料帆布圍著,小紅透過縫隙向裏麵一看,工地內樓房地基基礎已經打好,在瑟瑟的寒風中,裸露著參差不齊的鋼筋。
在先後兩次到小青租住的房屋尋找小青的未果的情況下,第二天傍晚,小紅尋著記憶經過多方打聽終於找到了姚世利的家,非常不巧的是,房門緊鎖,幾番敲門後,樓道對麵的房門忽然開了,站在半掩門口的中年婦女上下打量著小紅看了半天,問明情況後告訴她,說對麵房子的女主人前段時間已經抱著孩子到了鄉下的姥姥家,男主人前段時間出車早出晚歸最近幾天都沒回家。
小紅一聽泄了氣,帶著失望回到了自己住的小旅店。還好,她終於在第三天的上午在小青租住的房子的樓下見到了小青。具體說,小紅見到小青時,發現她正和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正甜膩不時糾纏著,向一輛皮卡的後排座位上裝著幾個大小包裹。
隻是匆匆幾分鍾單獨見麵的機會,小紅了解到的信息是,小青馬上嫁人了,男人是死了老婆的外地木材商,有個十幾歲的孩子,雖然不是什麼很大的款,但家境也是絕對的寬裕。至於郭長青,小青知道的信息很少,她說她隻聽說郭長青在給一家有著背景的老板開著一輛皮卡車打雜,後來想了半天,她告訴小紅這個老板叫高吉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