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草鬆了一口氣，“那陛下，您的意思是……”
司嵐律在丁草額頭上一點，“你這家夥腦子越來越不轉彎了，你又不是禦醫，我叫你來，自然不是驗毒，而是要你做一些最擅長的事，幫我看看，這茶裏有沒有施加什麼妖術。”
丁草這才明白了，自己端著茶碗端詳，“這麼來，陛下您還是不信任白澤？懷疑命之書是假的麼？”
“不，命之書一定是真的，雖然我隻看了第一條命數預言，但我明白，那一定是真的，而且不論從它特殊的材質也好還是上麵的圖騰和文字也好，我都仔細跟資料裏比對過，沒有問題，早些時候，也宣了你父親進宮驗過，對於這命之書的真偽，我毫不懷疑，我懷疑的，是白澤對我的忠心，他之前跟右梧走得近，這你比我更清楚。”
丁草點頭，雖然選擇了司嵐律，但想起自己那個哥哥，他心裏還是會有些愧疚和負罪感，但那種情緒很快被他遣散了，“我這就幫陛下查看這茶。”
從茶葉到茶湯再到泡茶的水，把所有被離相接觸過的東西仔細研究了一遍之後，丁草認真回道：“陛下，這茶沒任何問題。”
司嵐律隻輕聲嗯了一聲作為回應。
丁草又：“不知道陛下有何打算，如果不信任白澤，大可以把他安置在宮外。”
司嵐律坐回床榻上，“看來是我太多疑了，其實，如果白澤想害我，大可以在即位儀式的時候動手，那時候我並沒現在這麼冷靜，帶他上祭壇的時候，除了你之外，最近的一個護衛也在幾步以外，既然他那時候沒有動手，現在親手泡了茶給我都沒問題，我也想不出如果他想對我不利，為什麼還遲遲不動手的理由了。”
丁草點點頭，“陛下的是。”
“白澤的事暫時放下，我今叫你來，除了驗一驗這杯茶之外，更重要的，是想問你關於玖息的事。”司嵐律將杯子裏的茶湯倒掉，以手指撫摸著杯子邊沿，看似十分隨意地道。
聽到司嵐律提起玖息，丁草的眼神卻沒有那麼平靜，聲音也稍微有了些異樣波瀾，“不知道陛下想問些什麼？”
司嵐律拍了拍丁草的肩膀，微笑：“都了，跟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不要拘謹。”
丁草點點頭，露出一個勉強的真微笑。玖息這個存在，不論從哪方麵來，他都覺得忌諱。
且不他跟離相相同的樣貌，跟司嵐律的關係，單單他跟自己之間互相利用牽製的關係，就讓丁草緊張地手心冒汗，有些事，即使是司嵐律，他也不能告訴。
司嵐律下麵的話卻讓他的笑容再次凝固在了臉上，“草，”他的手在丁草背上輕輕拍著撫弄，“你……是不是知道一些關於玖息的事，卻沒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