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我覺得遇到你之後我雖然一直倒黴禍事不斷,但過得比以前開心了不知道多少,你人這麼好看又心地善良,就發發慈悲留在我身邊讓我繼續開心下去吧,全當做好事了。”右梧一副耍寶樣。
“你這也算討好?”半夏眉尖微動,纖指挑起右梧下巴,“繼續。”
右梧眼睛左右轉轉,而後又落到半夏身上,“我腦子笨,還是給點提示吧?”
半夏卻從袖中取出那條泛著銀色微光的緞帶,道:“右梧,有那麼一刻,我竟是以為你死了,變笨了的,興許是我。”
右梧從半夏手中接過緞帶,撫摸著上麵的暗紋,“我還以為丟了,你看你看,咱們兩個果然有緣,是我的跑都跑不了。”他完一笑,就開始動手梳理頭發。
半夏捏著右梧下巴讓他轉過頭,而後從他手中接過有些淩亂卻極軟的發,玉白手指將發絲一縷一縷攏起。
人類和妖族的不同,即使細微如發絲也體現得出來,右梧頭發雖軟也光澤,煙灰色卻隻像是絲綢,有很真實的質感。而半夏的銀色發絲則不同,細看之下通透,對光呈半透明,當真像將月光收拾起來,撚成了線。
“如此來,這發帶不是被你棄了,而是丟了?”半夏著拿過發帶,將它綁上右梧收攏整齊的發上。
右梧轉頭看半夏,“當然是丟了!這發帶我一直帶在身邊,怕弄壞了弄髒了還舍不得用,特意係在手腕上,哎,結果還是被芳音那個混蛋趁我不心給扔了。”
半夏仍捏著右梧一縷發絲把玩,“也是,它哪裏配得上你那乞丐裝束。”
“就是,那叫暴殄物。當然,發帶是物,我是暴殄的那個。”右梧一來有些緊張,二來十分開心,話就比平時多了許多,卻沒有自覺。
半夏的手伸進被子,撫上右梧略有些涼的腳,“這處的傷,還疼麼?”
“一丁點兒都不疼,你看。”右梧著伸出腳來,亂動著腳趾頭,順逆時針繞著腳踝。
傷口已經愈合了,腳背上卻還留有一道疤痕。
半夏捧起右梧的腳,右梧一愣,忙著要抽回去,卻已經晚了,眼睜睜看著半夏俯身,發絲滑落身前,在自己的腳背上輕柔吻了一記,綿淺悠長。
“……”
半夏一鬆手,右梧立刻把腳收回,縮進了被子裏,嬉笑道:“本來好了,被你一弄就又疼了,怎麼辦?”
“用妖力治傷,是會折壽的。”半夏語氣平緩嚴肅。
“哦,”右梧把手伸進被子揉揉腳,“但不治會變成瘸子,跟那比起來,我寧可少活幾年。”他著抖抖被子,把半夏也一起裹進去,“我知道你不冷,但我看你在外麵還是覺得你冷。”
兩人裹在一張被子裏肩並肩的感覺,似曾相識。右梧握住半夏冰涼的手,放在手心裏慢慢將它捂熱。
“你還沒回答我呢,胸口的傷,還會疼麼?當時不是無法完全恢複麼?現在怎麼樣了?”右梧著把頭縮到被子裏,耳朵貼在半夏胸前聽他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