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事(1 / 1)

“小姐,今日病人真多。奴婢這腰累得都快斷了。”

當歸栓好門把子,再三確定門關嚴實後,轉過身繼續揉起細腰。

“徐氏秘方,麝香止痛膏一貼一個準。保你明天活蹦亂跳健步如飛精神抖擻。”

整齊齊的藥匣子前站著一位娉婷少女,聲音清脆悅耳。

長發被梅花玉簪隨意挽著,側麵瞧去,明眉皓齒朱唇粉麵,氣質溫婉動人淡雅脫俗,好似一幅活的仕女圖。

“小姐,奴婢看您總是看不夠。我家小姐怎麼就長得如此動人呢。光欣賞小姐的花容月貌,奴婢這腰都不疼了。”

“奴婢雙手讚同當歸。”

芍藥放好最後一袋藥材,起身鬆了鬆筋骨,連聲迎合。

“就你事最多。”

徐硯夕上前掀起當歸布襦,一撕一拉,膏藥不偏不齊貼在了當歸的腰部。

“早點休息吧。明早還要去莊子上收藥材。”

“奴婢這就去備水,伺候小姐沐浴。”

海棠嬉笑著拉起當歸抬腳準備去廚房。

“咚咚咚咚咚……”

關好的藥鋪大門被人在外猛烈敲擊。

“屋內可有人?官府辦事,開一下門。”

門外說話之人音調聽起來偏細有點急。

徐硯夕瞅了一眼大門,吩咐道:

“當歸去開門。”

“是。”

這大晚上的,官府找她們小醫館幹嘛?

她們徐氏醫館可是一直安紀守法行醫救人,整個都城也是出了名的樂善好施。

當歸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打開了門。

門外人四十幾歲模樣,油頭粉麵,身穿藍繡仙鶴長袍,手拿拂塵,頭戴孔雀毛鑲寶石帽。

身後跟著幾位帶刀的精壯侍衛。

徐硯夕心中一絲不安劃過,這大晚上怎麼會有宮裏的太監來她醫館。

“誰是徐大夫?”

“民女是。”

徐硯夕上前一步回話,恭敬的對著門外之人扶了禮。

盛安甩了一下手中的拂塵,倒是多瞧了幾眼徐硯夕,這徐大夫居然是個女子。

“跟咱家上馬車吧。”

“公公,請您稍等民女片刻。民女去拿隨身的藥箱。”

“準了。手腳快點。咱家在馬車上等你。”

徐硯夕應聲是後,轉身快步向屋內走去。

她不敢拒絕,古人等級製度森嚴。

她更不敢得罪這裏的太監,燕朝太監權力頗大。有點類似她原來世界的南宋時期。

她從現代穿來這個不知名朝代十六年,早已適應了這邊社會製度。

徐硯夕拿好慣用的隨身藥箱,又在懷裏揣了幾百兩銀子,叮囑完當歸芍藥,便上了馬車。

青銅輪牙馬車在街巷極速飛馳,趕車人似乎很急,馬鞭不停的抽打著馬兒。

車廂內,徐硯夕掏出事先準備好的荷包,諂媚的塞到盛安手裏。

“公公,民女小小心意,望您能收下。”

“你倒是機靈。”

盛安欣然接過荷包,顛了顛,臉上露出了笑容。

“公公,民女第一次來皇宮。心中惶恐,不知道是為何事?懇求公公能提點一二。”

徐硯夕雙手供禮,恭順得低著頭,聲音討好。

盛安瞄了一眼徐硯夕。

“宜壽宮急需名醫,聖上仁慈,聽聞徐氏醫館徐硯夕醫術精湛,特派咱家去請。”

“多謝公公解惑。”

車廂又歸於平靜。

徐硯夕緊握身旁藥箱,心中隱隱不安。

宜壽宮?

住的不就是當今的福熙太後。

難道太後生病?皇宮無太醫嗎?為何找上她這個民間郎中?

宮裏當差的果然都是人精,這話說得真是滴水不漏,無懈可擊。

她又不敢多問,怕遭嫌棄,真是頭疼。

半個時辰後,馬車停在一出宮殿旁。

趕車人將馬車停穩後,小聲提醒道:

“盛安公公,到了。”

“徐大夫,跟著咱家一起下馬車吧。記得進去後隻管聽少說話,該你做的就做,不該你做的別做。”

盛安心中微歎,如此妙齡少女當替死鬼,可惜了。

“謝公公指點。”

“跟緊咱家,我們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