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偉遠神情頓時緊張起來,“怎麼了?”
“黎少情況不好……”
韓文義若有所思地說著,卻把關偉遠急死了,打斷他的話問:“到底哪裏不好了?”
“根本找不到傷口,無從得知中了什麼毒,怎麼治?”韓文義攤了攤手,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
關偉遠一把扯住韓文義的衣領,“韓文義,你救不了也要救!”
“偉遠,我很想救黎少!”韓文義無可奈何任關偉遠抓著自己,“可是,你總得讓我知道傷口在哪裏……”
“你去找啊,你跑來這裏有什麼用?”關偉遠大聲吼著。
韓文義側臉看了一眼正在包紮腳傷的顏洛婉,顏洛婉觸到他的眸子,嘴角就泛起了淺淺的笑意,臉色微紅,“韓醫生,是來找我的吧?”
關偉遠一愣,看著韓文義和顏洛婉,然後鬆開韓文義,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奔到顏洛婉身邊,大聲說:“那就快去!”
“不必了!”顏洛婉垂眸,悠悠地說著,“他的傷口應該是在背上,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啊?”關偉遠張了張嘴巴,他很想說,就這樣,卻看到韓文義一副了然的表情。
“多謝,顏小姐!”韓文義轉身疾步離開。
關偉遠瞪著顏洛婉看了半天,自顧自地點了點頭,顏洛婉看著他的樣子,臉色紅了紅。關偉遠也抿了抿嘴,不再說什麼了。
手術室裏氣氛緊張,韓文義小心翼翼地在黎清哲的背上檢查著,血肉模糊的一片,清理已經耗費了不少時間,要找到一個不同於玻璃劃傷的傷口,太難了。韓文義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護士小姐適時地擦去,就在韓文義側臉讓護士小姐擦汗的瞬間,一道微弱的寒芒閃過,韓文義銳利的眸子就被吸引了過去,猛然回頭,嚇了護士小姐一跳。
韓文義手裏的鑷子輕輕撥開一個傷口上麵血肉,傷口很深,鑷子一撥弄,就是一滯,被什麼阻礙了,韓文義屏住呼吸,湊近仔細查看著,輕輕地移動鑷子,終於猛的一拔,一個細小的銀針被帶了出來。韓文義看著這枚小小的東西,總算找到了!
韓文義稍稍舒了一口氣,低頭再去看黎清哲的傷口,整個顆又提到了嗓子眼兒。銀針所在位置附近的皮肉由原來的血紅色瞬間轉變成了黑紫色,而且還在急速蔓延著。韓文義雙手有些顫抖,立即放下手裏的鑷子,再次重新檢查黎清哲的傷口,沒有道理毒針拔出之後,中毒之勢卻更深了……
韓文義額頭的汗珠彙聚,都要滴落了,一向拿手術刀沉穩的手都有些顫抖了,就在剛才短短的幾分鍾,黎清哲背上的黑紫色由一個小點,已經蔓延成碗口大小,而且速度越來越快。韓文義咬著唇角,不再繼續檢查傷口,決絕地拿起了手術刀,劃向那一片正在蔓延的黑紫色……
一刀下去,黎清哲就是一聲悶哼,似乎是醒了過來。
“黎少!”韓文義喊著,“忍著點,你中毒了,我必須把這一片的腐肉去掉,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很多毒藥會對麻醉劑起反應,所以……”
“少廢話!”黎清哲聲音有些顫抖,卻依然冷冽。
韓文義不再說什麼,專心地處理傷口了。
黎清哲的臉朝向內側,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聽不到他一聲呻吟,而手術刀劃破皮肉的聲音在安靜的手術室裏,卻像是尖銳風聲,直刺耳膜,順著手術刀滲出的是嫣紅的鮮血。韓文義看著手術刀上的嫣紅,稍稍安心,起碼清除掉腐肉,出現的是正常的血液……
兩個小時過去了,韓文義的衣衫已經全部被汗水浸濕了,手都有些顫抖了,“哐啷”一聲脆響,手術刀落在了托盤裏。
“黎少,腐肉已經去除幹淨了,你覺得怎麼樣?”韓文義擦著汗,有氣無力地問。
黎清哲的臉色早已沒有一絲血色,眸子裏的光芒有些暗淡,也早就大汗淋漓了,蒼白的唇角輕動,一大蓬紫黑色噴湧而出……
韓文義的心瞬間冰涼,“黎少!”
黎清哲卻抬了抬手,“顏洛婉……”
“她沒事……”
韓文義隻說了這三個字,黎清哲雙眸就緩緩合上,唇角勾起淡然的弧線,卻被淋漓的紫黑色血液勾勒出詭異的模樣……
“黎少……”韓文義聲音暗啞起來,手指顫抖著,伸向黎清哲的鼻端。
“韓文義,你幹什麼?”關偉遠厲聲的呼喝讓韓文義的手僵在了半途,“黎少……韓文義,你做了什麼?”
“我……”
不等韓文義解釋,關偉遠就奔到了黎清哲的身邊,一眼看過去,雙眸中整個就是一片血紅,“黎少!”
關偉遠回身就是一拳打在韓文義臉上,“這就是你救黎少的方法?你是要他的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