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吧,我不看了。”王廊道,他的手心裏始終攥著他師妹的那一對耳環。
“這位王公子怎麼啦?不高興麼?有什麼事會這樣不高興呐,他從昨天起就沒怎麼說過話啦!難道他的舌頭有問題麼?”竇靈惠赤著腳走進船艙,一把拉起了王廊道:“你這樣可不成哦,我知道你在想念你師妹,可是現在你也見不著啦,你現在是要高高興興的做事情,把事情辦好了,你那師妹不就能見著嗎?不如這樣吧,我現在就認你做哥哥,你就把我當成你師妹,好麼?”她眨了眨她的大眼睛道。
“謝謝你了,我……”
“你什麼呀,一個大男人怎麼婆婆媽媽的,倒像個女人了……”
王被她這話一激,不禁心想:“我王廊也算是堂堂男兒了,怎麼反倒不如一個小姑娘了?師妹之事,尚有轉機,何致如此憂愁,再說,無論我如何思念,她又能回到我身邊麼?哎,王廊啊王廊,你可真是枉為男人了……”當下便笑道:“你想當我妹子?好啊,我就是妹妹少了些,弟弟和哥哥蠻多的。”
“你騙鬼呢吧!你能有幾個哥哥弟弟?”竇靈惠道。
“我煙雲莊除師父外,全都是我師弟,你說我弟弟還少麼?”王廊道。
“這也算?你分明玩賴嘛!”靈惠不屑道。
“師弟不是弟麼?你也沒說是親弟弟,哈哈!哈哈!”
“玩賴!不跟你說了。”她又跑到船頭看人捕魚去了。
王廊經她這一鬧,心情登時好了許多,也緩步走船艙,來到船頭甲板上來。白飛`葛天洪看著那大漢捕上來的魚越來越大,都不住稱讚,隻有那個叫郭笙的女孩子卻一直望著江麵,似乎在想些什麼。王廊自見她第一麵起,就被她驚人的外表所吸引,這時見她一身農人的打扮,然而身體的輪廓卻更加清晰的顯露出來,不禁心中一蕩,想要走過和她搭話,可是卻始終找不出話頭。抬頭向前望去,隻見黃鶴樓已近在眼前了,不禁呤道:“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州,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那少女回去看了他一眼,又把臉轉了過去。
“王兄好興致啊,怎麼呤起詩來啦?”白飛走過來道。
“古今寫黃鶴樓的詩中,我以為這一首最佳,語言既流暢,胸襟又高遠,把對友人的不舍寫得最為傳神。”王廊道。
“寫黃鶴樓的詩有很多,不見得就是這一首為最佳吧。”白飛道。
“那麼白兄以為是哪一首。”王廊道。
“昔人已乘黃鶴去,些地空餘黃樓。黃鶴一去不複返,白雲千載空悠悠。”白飛道。
“這首當然也不錯,隻是少了幾分灑脫之氣,卻多了幾分愁苦。”王廊道。
“人生原本是充滿著愁苦的,能灑脫的人又有幾個呢?”白飛淡然道。
“白兄,以你這等年紀,不該如此傷感吧憂鬱過甚,對身體可不大好。”白飛蒼白的臉上無一點血色,的確像是有病的樣子。
“嗬嗬,多謝關心,我知道了。”這笑聲隱隱的有一股悲涼之意。
“咦?那兩個人……”站在一旁的郭笙道。
白`王二人放眼望去,隻見一艘小小的漁船上站著兩個姑娘,俱是漁女打扮。
“哈哈,白兄,兩位姑娘看來是舍不得你呀。”原來這來的便是一直跟著白飛的那兩個女孩子。
那兩人還不等船靠近,便齊身一縱,跳到了他們船上,笑盈盈的道:“我們可不能跟公子分開,那嚴老頭是什麼東西,也來命令我們麼?”說罷眼盯著白飛,不禁有羞澀之狀。
“哎呀,兩位姐姐,你們也來啦!這下好了,更加熱鬧了,我們去抓魚好麼?”竇靈惠跳過來大叫道。
“我們跟著公子,不去抓魚,你自己去吧!”其中一人道。
“哼!難道我還稀罕麼?郭姐姐,不如你來陪我玩吧?”她又過去拉著郭笙的手道。
“這個……我……”
“怎麼?連你也不陪我啊……”她懊惱道。
“好……”她輕輕的點了點頭,像風中的垂柳一樣優雅。
“你們怎麼來啦?”白飛對那兩個女孩子道。
“我們……我們一直都是跟著公子的,再說……公子的病……”其中一個少女道。
“病?誰有病?是你麼?”葛天洪指著白飛道。
“你們不是在嚴東家府上嗎?怎麼出來的?”白飛問道,他根本不去理葛天洪。
“喂!問你呐!你有什麼病?不會傳染吧?”葛天洪又道。
“你這個死胖子,在這裏鬼叫什麼?我們跟公子說話,你插什麼嘴!”一個少女道。
“就是!小心我割下你的舌頭!”另一個少女道。
“別去理他!我問你們是怎麼出來的?”白飛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