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她眼底的失望,蔣靖宸抿緊了唇,“跟我在一起不好嗎?我會一心一意對你,絕不會再重複夢裏的悲劇,表妹為何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
陸瑤的眼神鋒利了起來,“機會?我已經嫁人了,還有什麼機會?你這般做置我於何地?”
蔣靖宸隻是不甘心,他守候了她這麼多年,憑什麼她退親就退親,更讓他難受的是她對沈封寒的付出,他們明明沒認識多久,她卻對他一副情根深種的模樣!
蔣靖宸閉了眼,終究還是問了出來,“難道我與表妹這麼多年的感情,都比不上你對沈封寒的情誼嗎?”
“你嘴裏的沈封寒是我的夫君!我不對他有情義,難道對你有情義嗎?”
蔣靖宸的臉色蒼白了起來,“你不覺得對我太不公平了嗎?我等了你這麼多年,愛了你這麼多年,你舍棄就舍棄,你想過我的感受嗎?”
爹爹查出是他將弓·弩藏到她的衣服下時,她還不信,見他事到如今還打著愛的名義,陸瑤忍不冷笑了一聲,“你口口聲聲愛我,就沒有想過那日如果中箭的是我,我是否能挺過來嗎?”
蔣靖宸有一瞬間的啞然。
他隻是覺得他也在現場,等沈封寒出事後,他完全可以護著她,可是他沒想到戰鬥會結束的那麼快,他自然不希望她出事,他隻是想要沈封寒的命而已。
憑什麼他心心念念的姑娘,轉眼便成了他的王妃?而他隻能遠遠看著!所以景王找他合作時,他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
結果刺殺還是失敗了。
這半年,蔣靖宸沒有一日不盼著他去死,誰料他偏偏活了下來,不日就要凱旋歸來,蔣靖宸沒辦法這才出此下策,他想將陸瑤帶走,帶她去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
誰料人還沒帶走,便被甕中捉鱉了。他根本不知道他們早就懷疑了他。見蕭煉跟冬香已經走了過來,蔣靖宸便知道大勢已去,“你們怎麼查到的?”
他自認很心,也掃除了一切痕跡,景王那裏也隻聯係了那麼一次,蕭煉道:“張伯已經被我們找了出來,你若狠心些殺人滅口,我們未必能查到你身上。”
不得不,他是個極為聰明的人,早在布置前,便想好了退路,還將張伯送到了上水寨。上水寨是個土匪窩,裏麵窩藏了不少罪犯,朝廷剿了好幾次匪,都沒能滅掉他們,他幫張伯安排了去處,也給了他用不盡的金銀珠寶,唯一沒料到的是張伯的女兒會被土匪看上。
張伯不願意她嫁給個二流子,就帶著一家三口下了山,陸行凱的人這才發現了他們。
蕭煉將蔣靖宸關押了起來,等沈封寒回來再發落。
因為蔣靖宸的事,陸瑤的心情無比的低落,直接躺到床上後仍舊有些難受。她遲遲沒有入睡,所以沈封寒過來時,陸瑤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
丫頭掀開夏涼被坐了起來。
火紅色的燭火打在他的臉色,襯的他本就俊美的五官,無比的柔和,她望著他堅挺的下巴,漆黑的眼眸,所有的委屈一起湧了上來。
本以為這麼久不見,她會覺得他很陌生,然而望他久違的眼神,陸瑤的心髒又忍不住砰砰跳了起來,她跳下床,就跑了下去,一頭撲到了男人懷裏,摟住了男人的腰。
沈封寒緊緊摟住了她,力道很大,幾乎要將她揉入骨子裏,這一刻沒有人話,卻有無限的情意在湧動。
想到丫頭沒有穿鞋便跳下了床,沈封寒攔腰將她抱了起來。
陸瑤聲驚呼了一聲,摟住了他的脖頸,她貪戀的望著他英俊的麵孔,還不忘聲嘟囔道:“你幹嘛呀,嚇死我了。”
“鞋子都不穿,就跳下來,也不嫌涼,地上不髒嗎?”
她隻是太過高興了而已,見他一見麵就嗬斥她,陸瑤忍不住嘟唇,卻又有種久違的親昵感,她伸手圈住了他的脖頸,乖巧地窩在了他懷裏,嘴上不忘反駁,“不髒呀,我的房間很幹淨。”
沈封寒將她抱到了床上,陸瑤仍舊摟著他的脖頸不鬆手,丫頭跪在床上,認真地看著他的五官,一寸寸,不放過一處,看完,還不忘點評,“你瘦了好多!”
沈封寒有些好笑。
哪裏瘦了,她不僅運過去不少糧草,還給了他不少銀子,連寫過去的信,都在叮囑他一定多吃點好的!打仗這段時間,草原上遍地的牛羊,他沒少吃羊肉,雖然沒胖,也絕沒有瘦。
見他不信,陸瑤的臉貼到了他臉上蹭了蹭,“真的瘦了,蹭起來一點肉都沒有。”就好像以前蹭過很多次似的。
沈封寒眼眸柔和了下來,他伸手順了順丫頭烏黑的長發,一顆心軟成一團,也仔細打量了一下她。半年不見,她出落的更加漂亮了。
她五官本就精致,長開後,猶如出水的芙蓉,如何詞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如此的奪人心魂,沈封寒忍不住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這個吻,帶著鋪蓋地的思念,幾乎要將她淹沒,陸瑤還是有些緊張,呼吸不由亂了一拍。她卻沒有躲,摟住他脖頸的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她依葫蘆畫瓢,也去舔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