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太醫眉頭緊蹙,陸瑤的心又緊緊提了起來,“太醫,王爺究竟怎麼樣了?”
“箭傷無礙,好好休養不是大問題,隻是這毒,著實有些霸道,王爺服用的解毒丸,隻能暫時壓製住毒素,若是毒素蔓延,隻怕……”
陸瑤連忙擦了擦眼淚,“沒有解藥嗎?”
“隻怕需要派人往鳴辰大師那裏走一趟了,若是連他都沒有辦法……”太醫的話沒有完。
陸瑤便打斷了他的話,“鳴辰大師那裏肯定有辦法。”
他連聖藥都有,又豈會解不了毒?陸瑤扭頭就往外跑,因為嫁衣的裙擺太長,一不心就摔在了地上,掌心蹭破了皮都沒發現。
太醫心中一驚,正打算喊丫鬟進來扶她時,就見她已經爬了起來,繼續往外跑。
蕭煉一直守在門外,也聽到了太醫的話,“王妃,屬下騎馬去吧,速度還快些。”
“對對對,可以騎馬,你快去!”
冬香連忙扶住了陸瑤,擔憂地看了一眼她的手,“王妃,你沒事吧?需要塗一下藥才行。”
陸瑤搖頭,“我沒事。”不等冬香多勸,她又進了內室。
太醫給沈封寒上了藥,又用白色的紗布將他的傷口纏了起來,等太醫包紮好,陸瑤握住他的手,又守在了他跟前。之前她還好奇他身著紅衣的模樣,現在瞧著果真俊美的很,陸瑤卻沒心偷看,望著他青紫的唇,她心底難受不已。
陸瑤將臉埋在他的掌心,無聲地哭了起來,她拚命地祈求著,求上保佑他平安無事,若能讓他盡快醒來,她寧可折壽十年。
蕭煉將鳴辰大師帶了過來,他給沈封寒把了把脈,便給他服下一顆藥丸,見他青紫色的唇終於恢複了正常,鳴辰大師才鬆口氣。
見陸瑤的手一直在發抖,蕭煉冷靜道:“王妃,您不必太過擔心,王爺醒來就沒事了。”
太後走過來又看了看他。聞言,冷厲的目光朝蕭煉看了過來,“府內為什麼會混進刺客?”
入府的賓客進來前都被搜了身,斷不會讓人帶著武器進來,府內又有重兵把手,按理根本不可能有刺客混進來,就算今日人員比較雜,他們偽裝成賓客,又哪裏來的武器?
蕭煉垂下了頭。
他已經命人查過了,那些箭跟著王妃的嫁妝一同被人抬了進來,為了王府的安全,他們將所有的箱子都檢查了一遍,唯獨沒碰的是裝著陸瑤衣服的那個箱子。
因為府內沒有丫頭,他們一群男人也不好碰陸瑤的貼身衣服,想到夏香冬香在那邊檢查過,這才沒有檢查,誰料卻被人鑽了空子。
“是屬下失職,請太後責罰。”蕭煉跪了下來。
太後有心罰他,想到沈封寒昏迷不醒,若是他又受了傷,就算調過來再多人手,也不如他了解王府的情況,便壓下了心底的怒火,當時,也有兩支箭是朝她射來的,若不是蕭煉護住了她,隻怕連她也得受傷。太後怒氣衝衝地回了皇宮。
蕭煉彎腰對陸瑤道:“箭已經拔了出來,不算太嚴重,王妃,您先去吃點東西吧。”
見他沒有醒來,陸瑤又哪裏吃的下,她搖了搖頭,不願意離開。
好端端的一樁親事鬧成了這樣,皇上震怒不已,他心底清楚這事跟景王必然脫不了關係,皇上一雙眼眸陰沉的厲害,他給了他一次次機會,他卻仍舊不識好歹,接下來就別怪他心狠了。
沈封寒一直到晚上才醒來,他睜開眼睛時才發現丫頭正趴在他床頭,她仍舊穿著嫁衣,隻是將頭上的鳳冠摘了下來,見他動了,陸瑤長長的睫毛顫了顫,驚喜地坐直了身體,“王爺,您醒了!”
瞧著他蒼白的臉色,陸瑤的眼睛又紅了,沈封寒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臉,“哭什麼?”聲音仍舊十分虛弱。
陸瑤連忙擦了擦眼淚,見他想坐起來,她趕緊按住了他的肩膀,“你受傷了,現在不要動。”
沈封寒唔了一聲,蕭煉聽到動靜,連忙走了進來,見他總算醒了,才鬆口氣,“王爺,您醒了?”
沈封寒微微頷首,“有活口嗎?”
蕭煉搖頭。
想到抱住她時,嗅到她身上的香後,內力便有些調動不上來,沈封寒眉頭微蹙,“將張太醫、夏香、冬香一並喊過來。”
蕭煉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夏香跟冬香很快便走了進來。
沈封寒淡淡道:“將王妃今日用過的胭脂水粉全部拿過來,給張太醫檢查一下。”又問了一下這幾日有沒有人靠近過她的院。
冬香和夏香一一答了,陸瑤有些詫異,“胭脂水粉有什麼問題嗎?”
去接親時,他隻是牽了她的手,因為味道不明顯他沒有留意到,抱著她躲箭時,她身上的香卻傳了過來,吸到鼻子中不少,當時他便聞到一股極淡的味道跟往日的香味有細微的差別。
再調動內力時,便發現有些調動不起來。
若不是這樣,以他的身手斷不會淪落到擋箭的地步。
張太醫很快便檢查完了,胭脂裏果然被人下了十分霸道的藥。
陸瑤的眉頭緊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