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封寒又瞥了他一眼,陸鳴才訕訕收起手。
沈封寒朝陸瑤喚了一聲,“過來。”
他神情嚴肅,周身的氣息也有些冷。陸瑤怕他生哥哥的氣,遲疑了一下,乖乖走了過去,沈封寒的神情這才好看了些,他揉了揉丫頭的額頭,“疼嗎?”
陸鳴那一下拍的有些狠,她的額頭已經紅了起來。
陸瑤搖頭,沈封寒又瞧了陸鳴一眼,神情仍舊淡淡的,辨不出息怒來,“本王的王妃,輪不到旁人來教訓。”
陸鳴神情訕訕的,他有些不服氣,明明是他先闖到的他們家,他有何資格管教他?他卻也明白一個道理,以後妹妹的身份確實不一般了,不是他想打就能打的,他莫名生出一點沮喪來。
陸瑤瞪了沈封寒一眼,他才收回冰冷的視線。
“你快走!”
丫頭眼底又怒又氣,還帶著點祈求,沈封寒本想跟陸鳴一下今的事,見她一直趕他,他歎口氣,捏了一把她的臉,“記得塗藥,有什麼事,讓人給我傳消息。”
“知道了。”
沈封寒轉身離開後,房間裏隻剩下陸鳴跟陸瑤大眼瞪眼。
陸鳴衝她指了指板凳,“坐下!”
陸瑤莫名的心虛,乖乖坐了下來,腦袋也低了下來,頭一次見妹妹這麼乖,陸鳴卻心塞不已,突然有種自家妹被大餓狼叼走的感覺!“你們沒有胡來吧?”
陸瑤臉上飛快閃過一抹潮紅,“當然沒有!”
“沒有你臉紅什麼?”
見他不講理,陸瑤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好啊,我管不住你,我跟祖母去,讓她老人家管你!”陸鳴抬腳就往外走。
陸瑤連忙拉住了他的胳膊,“哥!我們真沒有什麼,他來就是找我事情,他剛回京,這是他頭一日這麼過來,不信你問芸香姐姐!”
芸香聽到她點名了,連忙走了進來,將事情原原本本了一遍。陸鳴臉上的神色這才好看了些,他伸手想敲了一下丫頭的腦袋,卻心塞地想起了沈封寒的話,硬生生住了手。
陸鳴莫名有些不爽,還是伸手擼了一把她的腦袋,心底酸溜溜的,頗有種家裏的白菜被人哄走了,以後再也見不著摸不著了的心酸感。
直到把他應付走,陸瑤才鬆口氣,好在隻是被哥哥發現了,陸瑤簡直不敢想象,若是被娘發現了會怎樣,她為此還特意給沈封寒寫了封信,讓他無論如何不許再來了!
不然再也不理他了!
寫完信,陸瑤又想起了她的肚兜!她連忙將床上的盒子收了起來,陸瑤哀歎一聲,將自己埋到了被子裏,覺得沒臉見人了。
正哀歎著,蔣氏又來了,見她一副懶散的模樣,真不知道該如何她好,陸瑤連忙爬了起來,乖乖喊了聲娘。
蔣氏是聽了安欣的事,才過來找陸瑤來了,“欣丫頭出嫁時,瞧著一切可好?”
“娘,您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瞧她一副知情的模樣,蔣氏歎口氣,“你去看看她吧,那丫頭平日裏有什麼事都悶在肚子裏,這大喜的日子,可別悶出個好歹來。”
按理薛府發生了這等事,藏著掖著還來不及,絕不可能鬧得眾人皆知,怎麼聽她娘的口氣,好像事情鬧得很大?
陸瑤的心猛地提了起來,“娘,您究竟聽什麼了?”
蔣氏歎口氣,“也不知道哪個嘴碎的傳出來的,她沒有容人之量,處死了薛如海的通房丫頭,連她腹中的孩兒一並除掉了。”
薛府鬧出這種事,清河公主但凡顧忌一下安順侯府的麵子,就斷不會等到安欣動手,明事理的都清楚這事跟安欣沒有關係,卻抵不住有人朝她身上潑髒水。
陸瑤氣的站了起來,覺得這事肯定跟薛如珍脫不了幹係。
上一世,安欣成親時,薛如珍根本就沒在京城,當時清河公主給她定了一樁親事,她不願意出嫁,就帶著丫鬟逃走了,有人她是往南走的。
陸瑤明白了她對沈封寒的感情,清楚她上一世肯定是想去尋找沈封寒,她中途好像被人搶回了山寨,陸瑤隻記得清河公主找到她時,隻找到一具屍體,薛如珍放火燒了山寨,被逮到時讓人活活打死了。
沒有她的存在,所以安欣過的還算如意。
這一世,因為沈封寒沒有離開京城,薛如珍也沒有離開,結果卻搞出這麼多事來。
陸瑤心底滿是怒火,帶上冬香夏香就往外走,清楚她脾氣一上來,就有些不管不顧的,蔣氏連忙拉住了她。
陸瑤深吸一口氣,冷靜道:“娘,您放心,我不會惹事的,欣姐姐,最愛麵子,這個時候肯定難受極了,我去勸勸她。”
才怪!看她不撕了薛如珍的皮!
陸瑤算是懂了,對待惡人,你跟她講不清理,就得像冬香姐姐那樣,以暴製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