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暗恨,便想了無數個折磨她的方法。
第三日陸瑤便聽魏雪馨落水了,身邊的丫鬟婆子不會水,世子夫人便讓一個廝將她撈了上來,魏雪馨正柔弱無力地癱在廝懷裏時,世子來了!
他氣的暴跳如雷,差點跟世子妃夫人幹起架,世子妃罵他不識好歹,她明明好心救了她!他卻不知感恩!
鎮遠侯府亂成了一鍋粥。
陸瑤正笑眯眯聽著時,就看到蔣氏來了,陸瑤都有些怕她了,連忙跑到了屋裏,乖乖繡嫁衣去了。
——
安欣的婚期就在九月份,轉眼就到了她出嫁的這一日,林月彤跟陸瑤身為她的好姐妹,肯定要提前過來,還未亮,她跟林月彤就到了安順侯府。
府內張燈結彩,一片喜氣洋洋。
兩人來到安欣的閨房時,才發現房間內氣氛不太對,安欣已經換上了嫁衣,眼睛卻紅通通的顯然哭過,她娘的臉色也很是難看,看到陸瑤跟林月彤來了,她才勉強一笑,“時間還早,你們先話吧,等會兒上妝不遲。”
林月彤捏了捏安欣的臉,笑嘻嘻道:“不是新娘子不許哭嗎?哭了不吉利,還沒走就舍不得大家啦?”
安欣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她膚色很白,平日裏麵色向來紅潤,此刻瞧著卻有些蒼白。
以為她是怕出嫁後,就不自由了,陸瑤順了順她的頭發,安慰道:“欣姐姐沒什麼好擔心的,薛公子一向溫文爾雅,想必也會好好待你,你盡管安心嫁了就是。”
她不開口話還好,一開口,安欣眼底的淚又砸了下來,陸瑤微微一怔,“姐姐這是怎麼了?”
安欣連忙擦了一下眼淚,“讓妹妹看笑話了。”
她一向能忍,三個姑娘中屬她最有韌性,見她紅了眼睛,陸瑤便有些擔心,她是安順侯府的嫡長女,又一向得老太太喜歡,娘親又掌管著府裏的中饋,在府裏向來一不二,又有誰給她委屈受?
林月彤的眉頭也蹙了起來,“欣姐姐這是怎麼了?可是薛如海欺負你了?你快,他若是敢對不起你,我們一定替你找回場子!”
安欣搖了搖頭。
見她悶著腦袋不願意,林月彤急了,“你別哭啊,究竟怎麼回事你倒是吱聲啊!你不我們怎麼替你做主?”
陸瑤拉了拉林月彤的衣袖,安欣一向好麵子,她若是不想,林月彤的著急隻會給她壓力。
安欣擦幹淨臉上的淚,又搖了搖頭,“我沒事,就是怕婚後過得不如意,有些慌了,你們別擔心。”
陸瑤卻有些放心不下,扭頭將安欣的丫鬟拉到了一邊,“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可是跟薛如海有關?你們姑娘為何憋著不?若是大喜的日子,都這般委屈,以後會痛快嗎?”
她的丫頭聞言落了淚,這才出實情,“出嫁前清河公主給薛公子安排了通房,聽最近這些日子,他時不時就會召喚一下,那丫頭懷了孕,我們姑娘知道後心底有些不舒服,這才情緒低落。”
陸瑤的眉頭緊蹙了起來,“事情怎麼處理的?”
“清河公主綁了那丫頭,已經灌了落胎藥。”
男子在沒有成親前,大多都會有通房,一是教導他們房事,二是幫他們紓解**。
薛如海瞧著也不像是貪戀女色的,好端端的,怎麼會在成親的節骨眼上犯這個糊塗?陸瑤記得他明明是喜歡安欣才求娶的她,怎麼臨到頭了,又弄出這糟心事?
這不是誠心給她添堵嗎?
都已經要舉行婚禮了,兩家斷不會在這個時候退親,安欣本身也沒有退親的意思,所以這個委屈她隻能咽下去。
陸瑤不清是同情她多一些,還是氣她太能忍了。
回了府她心中還是有些不痛快,先有蔣靖宸,又有衛寧程,現在又出了個薛如海,無一不沉溺於女色。這讓陸瑤對男人徹底沒了信心,她甚至有些怕在她成親的那一日,也鬧出什麼事來。
冬香將一切都看在眼底,忍不住又給他們王爺傳了個信。
就在陸瑤走神時,沈封寒突然來了。
他是避開護衛悄悄過來的,也是頭一次白日來這裏,看到他的那一瞬間,陸瑤嚇的不輕,同樣驚到的還有芸香跟兮香。
沈封寒的神色卻一切如常,“我有事找你們姑娘有事商議,你們先退下吧。”
芸香她們看了陸瑤一眼,陸瑤點了點頭。
等她們退下後,陸瑤便站了起來,“王爺,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沈封寒貪戀地望著她的容顏,伸手將丫頭拉到跟前,捏了一下她的臉,“剛到京城,怎麼一副不高興的模樣?”
陸瑤搖頭,安欣的事,她自然不可能跟他,沈封寒卻已經知道了,“為安欣的事心煩?”
陸瑤微微一怔,“王爺怎麼知道?”
薛如海之所以會鬧出這事,其實跟薛如珍脫不了幹係。
薛如珍雖然被關在了廟裏,家人卻時不時地會去看她,她以前身邊也有幾個能用的人,她在廟裏並沒有改好,性格反而更加扭曲了些,她本就討厭安欣,自然不想讓她痛快,所以公主在給薛如海安排通房時,她便使了個手段,讓丫鬟花高價買了個揚州瘦馬回來,還讓她偽裝成丫鬟進了公主府。
清河公主給兒子安排通房時,本來找的是自己身邊的丫鬟,薛如珍卻讓她代替丫鬟去了哥哥的房間。
薛如海之前一直沒有開葷,她又手段了得,這才被他寵幸了幾次,那些避子藥早被薛如珍的人換掉了,她這才有了身孕。
沈封寒一連趕了幾的路,才剛到京城,就知道了此事。怕她心底留下陰影,才跑了這一趟,望著她近在咫尺的臉,沈封寒的神情放鬆了下來。
見他又想將自己圈到懷裏,陸瑤伸手推他,臉有些嚴肅,“你們男人是不是沒一個好東西?”
“旁人我不知道,薛如海本就是個意誌不堅定之人,他做出這種事無可厚非。”
“不止他,還有衛寧程,明明名聲那麼好,他在婚前卻跟人苟且,還有了孩子。”
陸瑤不出的失望,一個衛寧程,一個薛如海,在京城眾公子哥中都是數一數二的青年才俊,結果背地裏都這般不堪。
衛寧程的事,沈封寒同樣有些耳聞,他伸手撩了一下丫頭額前的發,淡淡道:“看事不要隻看表麵。”
以為他在為衛寧程話,陸瑤蹙了下眉,揚起臉哼道:“你當然沒覺得他做錯,對你們男人來左擁右抱本就無可厚非。“
瞧她一副氣呼呼的模樣,沈封寒眼底閃過一抹笑意,他伸手捏住了丫頭的下巴,“你對男人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陸瑤拍掉了他的手。
知道她一時半會兒解不開心結,沈封寒淡淡道:“你知道衛寧程那個孩子是怎麼來的嗎?”
陸瑤微微蹙眉,“一準兒是看莊子上的丫鬟年輕貌美,便見色起意,這才有了孩子。”
沈封寒淡淡道:“那個丫鬟是廚娘的女兒,是她心懷不軌,在衛寧程的飯菜裏下了藥,衛寧程醒來後,沒有殺掉她,已然是手下留情,孩子不過是意外。”
陸瑤不信,“衛寧程吃飯時,不試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