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人莫不是覺得本官好糊弄?”
秦太傅冷笑一聲,恢複冷靜,他森森的瞧著陸堯,眼底是對軍機處的勢在必得。
陸堯無奈聳肩:“太傅若是覺得陸某在糊弄您,陸某無話可說,畢竟太平公主已經逝世多年,世間再無人能證明陸某所言非虛。”
“你家丈夫的先夫人姓甚名誰?”
陸堯這邊固若金湯,秦太傅聰明的選擇變了個調查方向。
他虎眸緊鎖著颯姑,眼神裏的威脅警告著颯姑。
颯姑愈發煎熬,她急躁的舔了舔唇瓣,想也沒想的回道:“這我哪兒知啊,我家男人對他的先夫人甚是忌憚,就連名諱都不曾提起過。”
“這不可能,太平公主遺女走失時尚在繈褓,她不可能知道自己身份,即是如此,你男人為何要忌憚她?”
秦太傅眯著眼,點出疑惑。
颯姑求助的看著陸堯,慌亂無比。
陸堯緩緩吐字:“太傅莫不是忘了,太平公主的遺女當初是被自己人帶走的,換句話說,她的身份極有可能是帶走她的人在將其養大後告知的。”
秦太傅抿唇不語,陰沉的眼底寫滿不甘。
他一言不發的盯著颯姑,仿佛隻要她表露出任何一點異常,他便可以立刻抓住,渲染誇大。
可是沒有,颯姑除了慌亂和懼怕,麵上一絲說謊後的不自然都沒有。
一個普普通通的民婦,在沒有受過專業的訓練下,是不可能偽裝的如此無懈可擊。
如今颯姑的反應,唯一的解釋便是,她的的確確不是太平公主的遺女。
如此一來,把柄落空,交易便自然而然在無形中坍塌。
秦太傅冷冷的看向陸堯:“陸大人這杯敬酒不吃,莫非是想吃罰酒?”
陸堯似乎沒聽出他話裏的威脅,笑了笑道:“說到底,太傅還是為高宗辦事,可既然軍機處在二十年前沒有選擇投靠高宗,太傅覺得,二十年後還會變了態度?”
“那陸大人就不怕天家沒了耐性,直接下誅殺令?”
陸堯嗤笑一聲,他玩味的眼底多了份視死如歸的凜然:“若是軍機處怕死,亦不會走到今日。”
“看來陸大人是鐵了心要與朝廷抗拒到底?”
“太傅錯了,軍機處在二十年前便已經於世間蒸發了,他不會再歸順於任何一個勢力,天子亦然。”
兩人的對話夾槍帶棒,火藥味在你來我往間緩緩升騰。
秦太傅探清了底細,居高臨下的冷冷一笑:“陸大人可別後悔。”
他說完拂袖而去,留下湖心亭裏的三人相對無言。
原來秦太傅是奉了高宗的旨意,前來說服軍機處歸順,怪不得他如此毫無顧忌,竟直接用自家官銀收買百姓。
隻是他這一次回去上報了結果,以高宗的性子定會惱火軍機處的沒眼色。
前世軍機處一百多人暴屍荒野的訊息充斥著腦海,燕卿卿脫口而出:“軍機處不能繼續留在燕穿門了,我明日便聯係人,將你們送到安全的地方。”
陸堯愣了愣,隨後笑的真誠:“此事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