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貞國國都禹城,此時已經是一片哀嚎,就在宏生去西風門鎮的這兩天中,城內又有一大批人患了怪病,城內的棺材鋪和紙紮鋪道是生意興隆,要棺材都得提前預定。
從西風門鎮出發的第二天中午,白小平隨宏生進了國都禹城。一路之上,白小平一言不發,緊鎖眉頭,他看到沿路上盡是患病的老百姓,有錢的人還可以請一下郎中,沒錢的人隻有倒臥路邊凍餓而死。
“禹城還是原來的禹城!物是人非!”白小平邊走邊看,快十年了,在他的腦海中,禹城是一個四季分明的繁華都城,小的時候父王和母妃經常帶他出府迅遊,春天,白色的桃花黃色的迎春爭相開放,晚梅固執的在綠色的葉子縫隙中綻放出最後一點紅色,滿城的柳絮紛紛揚揚,一不小心就鑽到行人的口鼻裏。夏天的荷花是最豔的,在湖水的映襯下閃著嬌嫩的白光,海棠花在5月的暖陽裏競相開放,那是他的幸運花,母妃特意在他的院子裏栽了好多株。秋天是金黃和火紅的世界,王府內外一片片的,延續著夏天的火爆。冬天大雪覆蓋著王府的灰牆和紅色的鬥拱,紅白之間透出威嚴和肅穆。但是這一切都在他13歲那年一場大病時截止了……
沒錯,白小平就是當年潁王世子伯農
伯農再醒來的時候天色還是黑的,他自己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身上感覺不是那麼難受了,呼吸似乎也不是那麼費勁,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大口的呼出去,記憶中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這種暢快的呼吸了。最後一次記憶是模糊的,隻記得自己所在的地方一片白色,四周有一股刺鼻的味道,這種味道有些熟悉,又想不起在哪裏聞到過,雖然刺鼻,但讓自己很安心。
“你小子真能睡!”一陣刺耳的說話聲。伯農掙紮著想坐起來,怎奈病的時間太長了,渾身沒有力氣。
“別動!把你救活我容易嗎?!你看你去的那個地方,怎麼還卷進宮廷鬥爭了!”刺耳的說話聲依舊在耳邊響著,同時還有叮叮當當的盆兒碗兒撞擊聲音時不時地傳過來,好像這個人在做飯一樣。
伯農又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的時候,他被嚇了一跳,有一張又瘦又白的臉戴著一頂白色的圓帽,就在他的正上方看著他。
“我這是死了嗎?白無常來索我的命來了!”伯農嘟囔了一句。
“放屁!你還有沒有良心!哥們兒為了你差點死了,還給你治病,你還說老子是鬼!”伯農聽這個聲音自己不熟悉,為什麼感覺這個人和自己很熟的樣子。他用盡全身的力氣終於擠出來一句話,
“這位大叔,這是哪裏?”
“什麼大叔!?你真失憶了啊”瘦白臉伸手摸了摸伯農的額頭,
“不發燒了,怎麼還說胡話!”瘦白臉嘟囔著。
“這位大叔,恕我眼拙,真的沒有認出來您是哪位,還請您多多提醒!”伯農滿臉的疑惑。
瘦白臉撓了撓頭,“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嗎?那你知道你是誰嗎?”
“在下潁王世子伯農是也,多謝大叔救命之恩。”伯農此時感覺氣息慢慢變勻了,身上也有了些力氣。
“我X,還真忘了!真是怪了,別人過來就是單純的過來,你怎麼還代投胎的,全都忘了!好了,問多了你更糊塗,慢慢再跟你解釋吧!”瘦白臉似乎很失望。
“這樣吧,你既然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那我告訴你,給你治病前潁王千歲答應過我,你病好後給我當8年的徒弟,那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開山大徒弟了。”瘦白臉咳了兩聲繼續說道,“我姓田名芳字三弦,三弦是過來之後才取的名字,以後你就叫我師父就行了!我可不是什麼人都收,你拜我為師是你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