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不一定相守,下輩子不一定遇到。
既然如此,為什麼要相遇?
鄺致遠可以原諒何安靜,那是因為他們還有未來。鄺伍德和卞堯已然沒有未來,他怎麼可能原諒。
無論是賠償還是孩子日後的養護費用都是一個天文數字。
人就是這麼矛盾。
此刻,鄺伍德剛剛離開鄺致遠家。
他慢悠悠走在回家途中,偶爾看看路邊心不在焉般伸手攔截出租車。
有幾輛車應召停下,司機放下車窗見他一身酒氣,又一腳油門絕塵而去。
他也不勉強,笑著背手,索性慢慢悠悠在大街上閑庭信步。
“不如意事常八九,
可與言者無一人……”
其實,他不配用此句自嘲,他還真是有點活該。
他終於找到一輛願意載他的車。上車後,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他把玩著何欒送他的“救濟卡”。
意味深長。
卞堯又一次約遊不語去酒吧小聚,遊不語最近是真的有些力不從心,接到電話的時候,她正忙著協助護工照顧老人。
想要追夢,自然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安子了也說過好多次:你既然請人了,為什麼還要事必躬親。
遊不語倔強的說:請人那是工作需要,不是推卸責任,很多事,必須要身先士卒。做老板的都不愛自己的事業,你的員工一定更加怠慢。
養老院不是簡單的“生意”,它本身更像一份事業,與安子了最初的理解有些背道而馳。
她放下手裏的活,接過電話婉拒卞堯。她沒有說自己工作忙,怕“忙”字過於敷衍。其實更多時候,解釋也是敷衍。所以,她不解釋,更是一個不太善於找借口的人,直接說:下一次吧。
卞堯有些不悅,就連不語都開始躲避她了?殊不知遊不語知道她遇到了難事,一邊擔心她,一邊加快速度,她想處理好身邊的要緊事第一時間給卞堯打電話。
卞堯抱著女兒在房間裏轉圈,這孩子的未來堪憂。由於自己的失誤導致孩子腦癱她懊悔不已,於是她去取自己的存款,想帶女兒去國外好一點的機構康複治療。
結果,她發現自己的卡上現金全無,她想找鄺伍德問問,又很遲疑著:因為這張卡完全是鄺伍德不知道的存在。
幾件事折磨得她夜不能寐,問也不是,不問也不是,又無人傾訴,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痛定思痛的她還是決定問一問,畢竟孩子的事最大。
鄺伍德一進屋,卞堯放下已經熟睡的寶寶走過去,她等不到組織語言便急不可待問到:“你動了我的那張卡?”
鄺伍德正在換鞋,聽到卞堯的話他遲疑了一下,稍作停頓,明知故問到:
“哪張卡?我們的錢不都是彼此公開的嗎?你也知道賠付需要很多錢,我把房子都賣了也不夠。”
“你!那張卡是洛凡……不,是我前夫留給我的錢,讓我一時有什麼事急用,那是我的錢,不是我們的。”
“你拿什麼證明?”
“那張卡是他的名字。”
“可是密碼卻是你生日!”
卞堯一時語塞,她有些沒反應過來,明明是他拿了不該拿的,為什麼還如此仗義硬氣,反倒弄的作為失主的卞堯一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