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永安侯府要被抄家了?”

皇帝皺了皺眉,麵色不虞。

“禁衛軍已經在永安侯府圍困了一夜,夜裏搜查引起女眷的驚慌喊聲隔著一條街都聽得清楚。”

厲封羽聲音淡淡,似是隨口一提。

但在這大殿上的人都不是傻瓜,誰都知道厲封羽這是什麼意思。

皇帝麵色沉了下去,輕飄飄的看了陸公公一眼。

他是授意搜府,但沒想到禁衛軍這次如此蠢笨!連秘密搜查都做不到,還驚動了周圍的人。

若是這樣之後搜出了兵符也就罷了,但興師動眾一番,什麼東西都沒搜到,宮裏在楚明華身上也沒有搜到,那一塊兵符依舊不知所蹤。

全都是些廢物!

陸公公在聽到厲封羽說完時心裏就暗道不妙,果然,下一瞬皇帝的眼神瞥過來,雖然隻是輕飄飄的一眼,卻但卻令他心裏咯噔一跳。

“定是下麵的私自亂來,實在不守規矩!”

陸公公怒聲開口,“皇上寵信侯府,其餘人眼紅許久了,如今逮著機會就公報私仇,還驚嚇到女眷著實放肆,皇上,您被蒙在鼓裏不知道也就罷了,如今知道了可得讓他們吃點教訓。”

陸公公一番話落,便將皇帝撇的幹幹淨淨。

皇帝再看向他的視線便不那麼寒了,陸公公微不可查的鬆了一口氣。

“禁衛軍私自妄為,朕自然是要處罰的。”皇帝沉聲開口。

眼見兩人一唱一和將事情撇了個幹淨,厲封羽唇角微勾,倒也沒抓住這點不放,轉而問道:

“那皇兄將楚明華留在宮裏是什麼意思?”

“永安侯府與那些被抓住的細作有關聯,楚明華更是首當其衝被牽連。”

這件事情皇帝沒有瞞他,反正他不說厲封羽也能查到,但他並未打算真將永安侯府治罪,否則會寒了天下武將的心,如今之舉,一是為了將楚明華困住,免得她轉移兵,也方便禁軍搜府。

二則是為了恐嚇她自己交出兵符。

他原本想著楚明華再有本事也不過是一個閨閣女子,能有多大的膽量?這種通敵叛國的重罪扣下來,不消他定罪楚明華就會被嚇得失了三魂六魄,自己將兵符呈上來。

誰知道春芽回來回話,說她在就聽雨閣好吃好喝,沒有一絲滿府即將入獄的恐慌。

想到這些,他頓時又覺有些煩躁,不禁伸手按了按眉心。

“既然事關前朝,她一個後宅小姐恐怕並不知道什麼,審問楚桓的作用比她更大。”

“你一向對前朝之事漠不關心,如今怎麼轉了性子?”

皇帝審視著厲封羽,語氣聽不出喜怒,“還是說關心則亂?你關心的永安侯府還是楚家那丫頭?”

平淡的話語中暗藏刀鋒。

厲封羽眸子微抬,忽然輕笑出聲:“是關心則亂。”

陸公公的呼吸都緊繃了,視線隱晦的看了一眼皇帝臉色。

定王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皇上看似給了他選項,實則不管說什麼都是錯,說是關心永安侯府豈不是在明說對那塊兵符有意,說關心楚二小姐,就更加亂了,他身為皇叔和侄兒媳婦走得那麼近是何意?傳出去怕是英明盡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