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好不容易將蘇小晚哄得開心了一些。
卻沒想到在這公蚊子母蚊子的事情上,又觸動了她的不愉快心思。
輕咳一聲道:“其實,人不開心的時候,把心事說出來,往往就會舒服很多。咱們應該算是朋友了吧?如果你心裏難受的話,可以跟我說說。”
蘇小晚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道:“沒什麼了,跟你說了一會兒話,我已經好多了。我得回去啦,要是我娘發現我不在,一定會很擔心的,不好意思吵到你睡覺啦。再見!”
說著,她站起身來,向竹林旁的一條小路走去。
楊帆見那條小路有些陰森,不由得有些擔心地喚住她:“小晚姑娘。”
蘇小晚回過頭來,茫然道:“怎麼?”
楊帆道:“不如你從我家後門穿過去吧。這大半夜的,走小路太危險了,萬一碰上歹人可怎麼辦?”
蘇小晚嗔怪道:“這大半夜的,人家要是從你家大門走出去,若是剛好讓人看見,那人家還要不要做人啦?”
楊帆卻是沒想到這一點,拍著腦門傻笑道:“那倒也是,那你把這油燈拿著吧。”
蘇小晚搖頭道:“不用,這麼大的月亮,人家看得見。”
楊帆道:“那我到大門口看著,確認你走回家了,我再回來睡覺。”
楊帆倒不是故意如此做派以博得美人歡心,他是真的有些擔心。
有些女人天生就有這種神奇的魔力,短短時間內便能讓你對她心有所屬。
而偏偏她又生得柔柔怯怯的,讓人總感覺她隨時會遇到危險。
從而產生極其強烈的保護欲望。
蘇小晚顯然便是這種女人。
蘇小晚見楊帆如此在乎自己的安危,心中微微一甜,卻還是搖頭道:“就幾十步路,哪有什麼歹人,你快回去睡吧,人家走啦。”
眼見蘇小晚已經扭頭繼續往前走,楊帆趕緊提著油燈走進後門,往大門方向行去。
……
蘇小晚很快便從小路走到了大街上,來到了自家門口。
她回過頭來,見對麵宅院的大門開了半扇,一個人影正提著一盞油燈站在那裏衝她微笑,不由得心中一陣溫暖。
她微笑著向那個人影輕輕揮了揮手,然後嘴巴做了一個“晚安”的口型,這才扭頭輕手輕腳地走進了門扉。
楊帆看著蘇小晚說“晚安”時的可愛模樣,突然想起後世情侶經常會對“晚安”的讀音進行拆解,將wanan解讀為“我愛你,愛你”。
心中不禁蕩起一片漣漪:
可愛的小晚姑娘,“晚安”你都對我說過了。
“我愛你”三字,你又打算什麼時候對我說呢?
真是令人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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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半夜被耽誤了瞌睡,楊帆第二天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過來。
他甫一睜開眼睛,便見天已大亮,不禁嚇了一跳。
連忙起身穿好衣服鞋襪,也顧不得洗漱了,徑直便向縣衙跑去。
眼看就要跑出院門口了,楊帆才猛然想起今天他不用上衙點卯!
於是,他又慢條斯理地走回來,優哉遊哉地洗漱打扮一番,這才施施然走出大門。
楊帆在巷子裏隨意找了個小店對付了早餐,便舉步往寧遠侯府快步行去。
寧遠侯府位於紅原縣西城,是一座七進七出的大院子。
因為占地較廣,縣城中找不到那麼寬闊的空地,隻得將之修建在了紅原縣西邊城牆之外。
府邸落成之後,紅原縣西段的城牆又特意拆了,重新增長了一百來丈,才將整個侯府包在了城牆裏邊。
紅原縣的城牆也因此不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形狀,而更像是一隻靴子——小豬佩奇跳泥坑用的那種。
楊帆來到侯府大門,兩個守門兵丁把手中長戟往中間一攔,喝道:“幹什麼的?”
楊帆一見二人的神態動作,頓時想起了前幾天自己剛到紅原縣衙時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