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宇文成都為大隋而戰(1 / 2)

曾幾何時我就明白自己就是為戰場而生,為殺戮而生。宇文成都這四個字就是混在戰場飛揚的塵土中的,我每次抬頭都是昏黃一片。紫金山外鑼鼓震天,銅旗陣前兩軍對峙。我想這個地方或許是跟瓦崗那些亂臣賊子最後的較量。鴉雀的叫聲藏匿在遠山中的密林裏,它們似乎也在小心翼翼的頭頭窺視人類所掀起的一場戰爭,或許對於它們來說隻是吃完蟲子飯飽之後的餘興節目。我也常常這樣想,我們所有人再怎麼掙怎麼搶都隻是天外人眼中的戲。

我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跟冰冷的鐵器一起相互輝映忽暗忽明。所有的反王都齊齊的來到我的白虎陣,這恐怕都是我們始料未及的。小唯設計給了羅成假陣圖,不想他們竟然棄之不用而反攻白虎陣。我抬頭看著他們囂張的臉,大多都曾經是我大隋良將,而今竟一個個的造反。我想大概人都是有私心的吧,若是有天我也被逼的走投無路我會怎麼做?

遠遠的看到李世民,終於他站在大隋的對裏麵。小唯最怕的就是這樣,她心中明白我敵不過的那個人就是李元霸。可是她怎能去求他,我寧可死也不願意小唯去求那個人。因為我才是對的,他不過是叛臣豈有我害怕的道理。李世民的目光也看著我,但是他卻不動聲色神情沒有波瀾。風聲陣陣要掀起的是一場鬥爭,你死我活。

瓦崗的人在對麵叫囂,他們似乎總是想用語言來打垮敵人。在我看來這種在口頭上占便宜的人,永遠都不配當我的敵人。我居高臨下的望著他們,像可憐的小醜一樣手舞足蹈口無遮攔。

秦瓊跟一個白衣人策馬而來要攻陣,他口口聲聲說大隋氣數已盡,宇文家做盡了壞事要我束手就擒留我全屍。我心中輕笑我答應小唯要活著,怎會輕易的死去。瓦崗對我來說永遠是個噩夢,我要親手毀滅他們,親自將著無止境的噩夢結束,國仇私恨便一起報吧。

赤炭火龍駒被我一記口哨喚來,我持鳳翅鎦金镋跳上馬。秦瓊和白衣人迎麵而來,見那白衣人銀甲手執銀槍,一眼就知是羅成。聽聞他逼死義父丁延平盜取玄武陣圖,此舉著實是不忠不孝,這樣的人有何顏麵活在世上。

策馬奔騰,橫掃金镋。秦瓊和羅成兩麵夾擊,一人持鐧一人持槍。正是一場混戰,雙方士兵都紛紛湧在一起,廝殺聲震耳欲聾。飄蕩的旗幟也都混入戰場,一時間亂成一團。我手持金镋奮戰著,看到敵人一個個倒下。心中的快慰油然而生,我是可以贏的,他們休想雷池銅旗陣一步。

槍鐧崩裂的火花模糊了雙眼,我的師父魚俱羅與我一起並肩作戰。記得小時候初次拜師的時候我會昂頭看他,心中想著有一天我定要與師父一起上戰場。他眉眼帶著嚴肅的氣息,但是卻比我的父親還要慈愛。他的眼睛裏有雙瞳,比太陽還要閃亮。據說舜和項羽都是重瞳,我問師父重瞳是不是看到的跟普通人不同。他笑著說,等成都長大成了厲害的人,就會明白師父究竟看到了什麼。

父親送我到師父那裏跟我說,師父是大隋的九老之一,一輩子南征北戰真正的將士。師父眼中我是他的驕傲,他常說成都是我這輩子最得意的徒弟。我很高興,可是我的父親從未說過在他眼中我是怎樣的兒子。我是該欣慰還是難過?

恐怕這戰場之上沒有比我心情還忐忑複雜的人了,我回頭去看師父。他已經老了,想起廉頗老矣尚能飯否。師父終究是力不從心,我看到他被銀槍穿過胸膛。鮮血順著他花白的胡子上滑落,一點一滴的湮沒在塵土裏。他的身子重重的落在沙場的陳屍上,他的雙瞳開始渙散,如流光輕輕的消逝了。我喚他我喊他,師父。他都聽不到,我不相信他會倒下。死於一個罪大惡極的人之手,我抬頭看到那人一身的白衣,銀質的麵具背後應該是殘忍的笑意。

金镋在我手中開始不聽使喚,我看的見和看不見已經沒有什麼分別。這也是我的歸宿,戰死沙場。我不知道對手是誰活著不是誰,不過是殺。皮肉割裂血漿崩裂的聲音化作一支樂曲,還有那些微腥的氣息混著鮮血裏溫熱被蒸騰出來。可是我的眼睛還是看到不遠處的李世民,他在馬上不動,眼睛盯著我。

“元霸,去打宇文成都。”李世民說著朝我一指。我看到他眼睛裏藏著的心思,他想讓我死。

李元霸騎著皇上欽賜的萬裏煙雲罩,他的表情猙獰呲牙咧嘴的衝我而來。他手中的雙錘朝我而來邊砸邊說,“是你……你搶走神神仙姐姐。”

我聽到他說小唯,我不願他說他。在人們眼中我永遠隻怕一個人,那就是李元霸。連小唯都這麼認為,我是不敵但我不怕。我閉上眼不忍去想,每個人看到我和李元霸想的都死我會死吧。

我側身躲過他接二連三的錘擊,手持鳳翅鎦金镋掃過李元霸的臉。他麵色未變而是用雙錘夾住我手中的镋,我用力去拔卻發覺自己終究是不敵他天神神力。好一個天生神力,曾經所有人都覺得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