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利堅。
馬薩諸塞州,波士頓都市區。
清晨的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照射在客廳中。
這間房間很亂,被隨手丟棄的衣服似乎從來沒有整理過的樣子,茶幾上還散落著不少沒有清理幹淨的煙灰,同時向下一看,還能發現地板上散布著各種零零散散的玻璃碴碎片,以及各種濺射出來的水漬,仔細嗅一下味道,地麵上的水漬應該是啤酒。
簡直糟糕的不成樣子。
而這時,昨晚喝到吐的江澈才終於從沙發上醒了起來,腸胃的不適感和昏沉的大腦讓他艱難的在沙發拖動起身子。
不動還好,這一動,江澈忽然感到一陣強烈的惡心強湧上心頭,以及抽搐感強烈的胃部痙攣,這猝不及防的難受讓他的麵孔瞬間變得有些扭曲起來,同時呼吸也變得有些困難,冷汗更是直冒額頭。
他隻好艱難地支起有些沉重的身軀,想要趕緊衝進衛生間發泄一番。
但誰知,剛從沙發站起來的瞬間,第一腳觸地的感覺卻是那麼的不真實,有些晃神的飄飄然,讓他險些踩空,跌倒在地。
幸好他及時反應過來,扶住沙發,這才跌跌撞撞地來到宿舍的衛生間。
“唔……yueyue……”
一陣大腦無意識的嘔吐聲後,便是衝水聲音,以及癱坐在馬桶旁粗重又雜亂的呼吸聲。
江澈扶著額頭,在馬桶前陷入宛如失神般的呆滯。
此時他的腦海中,雜亂無序的碎片記憶猶如走馬燈般在他意識裏瘋狂湧動。
同時,哲學的終極問題也向他撲麵而來。
我是誰?
我在哪?
但這問題,卻沒有任何答案。
在馬桶前呆滯了許久,江澈似乎一直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遲遲沒有清晰的意識,仿佛大腦深處的記憶牢籠將他死死困在原地,始終找不到出口在哪裏,而他猶如即將溺斃的卻極具求生欲望的人,在裏麵拚命的掙紮著。
直到二十分鍾後,驟然響起的手機短信提醒音效響徹在耳邊時。
原本空洞漆黑無光的眼神,仿佛得見到了光明般,逐漸有了些許光澤。而隨著眼睛慢慢恢複了焦距,伴隨而來的就是光線照射劇烈擴張傳來的痛楚。
這種刺眼的真實感,讓他恍然如夢,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他下意識的去摸後背,但滿手都是有些粘稠的汗液,拿到前麵看了一下,手指間並沒有血漬,而是汗水。
什麼情況?
自己不是已經死在實驗室裏了嗎?
江澈他原本是在二十二世紀裏被譽為科研界領軍人物的超級天才,但可惜生不逢時,在二十二世紀的蔚藍已經被人口陷阱、糧食危機、種族信仰衝突、能源衝突、水資源、階級固化、物種加速滅絕、貨幣貶值、全球變暖、全球金融風暴爆發、自然災害狂襲等等問題,搞的麵目全非。
戰爭也從最開始的小規模爆發,演變成後來的大規模戰爭。
科技研究也從最開始利民,逐漸演變成了後期的毀民,而江澈他在一項關鍵的秘密實驗的過程中竟然遭遇意外,當場殞命!
隨著記憶的完全整理,他還清楚的記得那些血液,並不是紅酒般泛著猩紅的色彩,而是深紅色的、鹹鹹的、有些許的鐵鏽味道。
我……難道還活著?
江澈下意識將右手攤到麵前,那是一種病態的蒼白。
這並非是做夢,難道之前的那些事情,才是一場夢境?
隨後,江澈試著咬了一下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