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符宮,宮殿下一條階梯直抵山下,陡峭的地段階梯如同直立,平攤的地段宛如平地,山下一輛精美大氣的車轎等候已久。一群拿錢雇來的人在山下第一道門外等候著,一個身材很端正,很瘦的女孩穿著鬥篷衣直直的走著,仿佛旁若無人一樣,宗門中的人都知道,她永遠一副想事情的樣子,害怕別人和她說話,她也從不找別人說話。
一個個子很高眼睛很大,嘴巴很小,嘴唇卻有點厚的女孩跑了過來,胸前上下浮動有些明顯,對著那冷冷的女孩說道“豆子,晁雨姑姑要來送我們”。那個身材小一些的女孩回道“她送她的,我走我的,還有啊,我叫豆兒,喬豆兒,不是豆子,你再這樣叫我,我就叫你艾草,被人拿火燒了,灸身體穴位的艾草”。說完還責怪的瞪了一眼晁艾。
一個麵容幹黃的女人領著幾個丫頭走了過來,也許是她三十二了卻沒接觸過男人的原因吧。喬豆兒永遠都不曾忘記是這個女人手一伸自己便沒有知覺,是這個女人把自己強行帶到了這個地方,而且在這個女人的心裏,是她救了自己。宗門內的女人沒有人不知道晁雨的尖酸刻薄,也沒人敢惹她。可唯獨對誰都冷著臉,對誰都沒有惡心的嬌小女孩喬豆兒不買晁雨的賬,有一次喬豆兒當著眾人的麵頂撞晁雨,晁雨為了懲罰喬豆兒讓她在主宮殿前跪了整整兩天。第三天麵容猙獰的晁雨再次當著眾人的麵要求喬豆兒道歉,然後喬豆兒身體搖搖晃晃的說道,我寧願在這裏跪一年,也不會給你道歉。
這是當眾抽她的臉啊,但是從這以後晁雨再也不隨便懲罰喬豆兒了,畢竟不好收場,像她這麼不知死活的人,寧願賭上一條命也要打別人一記耳光,著實讓人頭疼。
晁雨走了過來,晁艾嬉笑著說道“姑姑,你給我多給點銀子嘛,我要買胭脂呢,而且我還得給姑姑你買一些”,晁雨轉頭對一旁一位中年女人說道“孫緹,去了以後把銀子收管好,千萬別讓這賊丫頭拿去輸了”。女人輕輕聲道是,晁艾繃著大大的眼睛瞪著自己的姑姑晁雨。
晁雨歎了口氣,語氣平和的說道“你們去了以後不要胡亂走動,不要做那些有損宗門聲望的事,采購完需要的糧食和水果就早早回來,尤其是艾兒,你要再賭博,回來就去主殿跪著”。孫緹和晁艾低頭回道是,喬豆兒依然冷冷的看著站著,看到她這樣晁雨心裏也是無奈,真是倔強的傻丫頭。
主動走了過去,臉上憋出了一絲和氣,親切的說道“豆兒,我知道你心善,可外麵的人看不出來,不要總是接觸那些底下人,多買些衣服,水粉”。喬豆兒作揖鞠躬道“是,喬豆兒從來不和底下人多說話”,略有思索的晁艾一把拉著喬豆兒的胳膊說道“姑姑回去吧,我們走了,豆子說謝謝您的教誨”。轉頭對一臉責怪的說道“豆兒,你怎麼能說姑姑是底下人呢”,喬豆兒露出一點難得的笑容說道“你把自己的衣服穿好,都快兜不住了”。
晁艾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笑嘻嘻的說道“羨慕吧,我給你說男人都喜歡這樣的”,說著還搖晃了兩下肩膀,讓胸前狠狠的浮動了幾下。喬豆兒說道“我覺得你姑姑應該想辦法把你嫁了,而不是教導我”,晁艾翻著白眼說道“我姑姑的眼光能找到好男兒才怪呢,我要找個像豆兒一樣好看的男人,把他的臉啃掉”。
看到晁艾和喬豆兒已經走遠,負責管理此次采購管理銀子的孫緹對著晁雨行禮後也跟了上去。
晁雨看著喬豆兒心裏感歎著,這個女孩心善啊,對誰都相信,可是倔強的可怕,這也是她符力提升快的原因吧。在宗門對誓言越忠誠的人符力就提升的越快,可喬豆兒符力的提升未必是來自誓言,也許她心裏有一個勝過誓言的念頭,而這份念力便是養符的最佳氣息啊。
紅符宮殿前的石欄邊上站著一個嚴肅的少女,晁雲,她看著山下遠處晁艾和喬豆兒的背影略顯傷感,以前自己也像姐姐晁艾那樣的歡快無憂,可是現在成了整個宗門的掌舵人卻再也開心不起來了,宗門所有的煩惱都彙聚了她的手裏。每個季度的采購,銀子的來源,每年去往各處出席開賽,宗門人越來越多,住的地方如此稀缺,跟本沒有財力去擴建。
她轉身走進了供奉祖宗排位的殿中一個人坐了整整一天,直到太陽落下,她沿著一條小路繞過宮堡後的枯陽山,這裏兩邊兩座高山相靠攏,中間就如同被手捧著一樣,一條狹窄曲折的台階通向地下。宗門所有人都不知道,隻有掌門和幾個守山長老知道此處,一個地下廢棄的宮殿,裏麵倒下各種石柱,她已經完全置身於地下廢棄宮殿中了,宮殿中間地麵是一個長寬各有八十丈的石地平台。四座高大的石碑於四個方位矗立這,石碑上畫有乾,坤,雷,火,四張紫色符。中間一個水晶球,一個幹屍被鐵鏈捆在一個石柱上,水晶球就在幹屍的懷裏。
晁雲巡查了一圈轉身沿著石階走了出去,這是作為掌門每天都要來一次的地方,這也是紅符宮存在的意義。回道宮堡內服侍她的丫鬟端來了簡單精致的飯菜,卻沒有一點食欲,她努力的說服自己,有些事,是不得已而為之,就像晁家的誓言,不是想不想的問題,是如果不這樣做,全北河大陸都不得安生。犧牲一族,換天下太平,拿起筷子吃了起來,丫鬟說道“掌門,今天的菜好吃嗎,這是新鮮的”,晁雲輕輕嗯了一聲,小丫鬟哪裏懂,晁雲早就嚐不出飯菜的可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