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再聽那個婦人的話,讓司機開車去一個地方——陶宇的家。
我到了陶宇的小區,原本隻是想碰碰運氣,卻正好碰見了從外麵回來的陶宇。
“陶秘書。”
“我竟不知道陶秘書已經結婚生子了,連小孩都這麼大了……”
陶宇看見我的確眼有異色,他打發老婆孩子先進去。
“顧小姐特地來找我嗎?”
“對,顧氏出了這樣的事,陶秘書還有閑情逸致逛超市帶孩子嗎?”
“我已經交了辭職報告了。”
“辭職,為什麼?就是因為顧氏現在的危機嗎?一切都會過去的,你怎麼能現在走。”
“陶秘書,你知道我爸爸有多信任你嗎?你是他在公司唯一信任的人……”
我還想再勸勸他,他打斷我的話。
“顧小姐,我不會再回顧氏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他很肯定,肯定得不正常。
我說什麼也沒有用,我問他顧氏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他什麼也不肯對我透露。
最後在我就要走的時候,他意味深長地對我說了一句。
“有什麼事就去找你丈夫。”
我沒有再回醫院,選擇了回家——我和韓木的家。
我果然在外麵看見了他的車,我攏了攏風衣外套深吸一口氣進門。
我一進門就在一樓客廳看見了他,他輕鬆自在地坐在沙發上,茶幾上擺著一瓶白葡萄酒,已經開了。
看到韓木的這幅樣子,我的心成功墜入穀底。
我長了長嘴,問道。
“是不是你做的?”
他聽到我的聲音,像是才知道我回來了一樣,什麼事也沒有似得和我打招呼。
“回來了。”
我顫抖著牙齒再問了一遍。
“是不是你做的?”
他慢悠悠地端起茶幾上的酒杯,淺口抿了一口,甚至都沒看我一眼,說道。
“你指的什麼?”
“別明知故問。”
“嗬,你指的是華城項目出事還是顧氏破產?”
他笑著問我。
我看著他,耳邊還響著他笑意清淺的聲音。
我們相戀三年,結婚已兩年,共處約一千多個日日夜夜,我第一次發現眼前的這個男人竟是這樣的陌生。
“為什麼?”
“因為,他活該。”
韓木嘴角微挑,他的笑讓我毛骨悚然。
我一下子失去了質問他的力氣,我不是不想知道,我是害怕了。
我怕他說出什麼傷害我的話,也怕我們之間真的就這樣覆水難收。
我冷靜地看著他,然後收回視線,顧自上了樓。
到了臥室,我關上門背靠著門板滑倒地上。
往事像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狠狠地罩住了我,讓我喘不過氣來。
我進了浴室,衝洗了自己肮髒不堪的身體,直至皮膚被蠻力搓得發紅、脫皮。
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開始笑,越笑越大聲,最後笑出眼淚。
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這樣的事情會落在我的頭上……
一夜之間,我什麼都沒了……
昨天我還和我以為的好丈夫柔情蜜意,釣魚烹飪,同床而眠。
隻不過過了一夜,我被幾個陌生的流氓QIangJian,我的父親母親雙雙病倒入院,顧氏出事破產,父親還有入獄的風險……而這些悲劇的幕後黑手竟都是我深愛的男人……
我怪不了任何人,這個人是我執意要嫁的,且在我知道了他另有所愛之後。
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引火自焚。
………………
之後的這些天,警察和法院相關政府機構開始介入調查。
父親身體才剛剛好轉卻被監禁,母親知道這消息一氣之下中風昏迷。
我開始處理公司留下的爛攤子,應付媒體記者,警察民眾,還有銀行債主……
我開始拜訪各位往日和父親交好的叔伯,請求他們幫顧氏一把。
短短幾天我嚐盡了人情冷暖,往日交好的叔伯竟一個也不能伸出援手。
我忍著惡心被占便宜被耍流氓求那些暴發戶銀行家高抬貴手求求顧氏,結果不過自取其辱。
最後,我眼睜睜地看著父親入獄,母親病重,家族破產,顧氏被韓木收購,改名“遠韓”。
這一刻,我反倒有些慶幸我的母親父親不用親眼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