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台子高度到阮寒星的腰間,而剛才那反射出來的亮光,正巧在他們對麵,最邊緣的那個角落裏。

想要看清楚是什麼東西,最好是親自過去看看。

本來這高度對阮寒星來說不算什麼,可惜她身上的禮服還沒有來得及換下來,長裙束縛住修長的腿,讓她現在根本無法做出翻上台子的動作來。

那想要登上高台,隻能繞一圈從後麵的樓梯走了。

阮寒星蹙起眉頭來。

臉頰忽然被人輕輕捏了一下,她側過頭,看見霍沉已經挽起自己的襯衫袖子,把手裏的手電筒遞給她:“我去看看,夫人在這裏幫我照一下。”

隻見男人單手按住前方的高台,抬起長腿,身影就十分敏捷地翻了上去。

阮寒星捏著手電筒替他將前方的路照亮。

霍沉的動作很快,在那角落蹲下之後,很快就拿起一個東西,對著阮寒星的方向晃了晃。

距離不遠,阮寒星抬著手電筒照過去,看到在霍沉手裏的是一隻長款的耳環。

碎鑽與白色的水晶花交錯在一起,在光亮下折射出細碎的光芒。

阮寒星怔愣片刻。

“夫人認得這個東西?”直到霍沉已經回身走到她麵前,蹲在高台邊緣問出這個問題,她才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她對這個耳環有印象,“這是曲小姐的耳環。”

這霍沉確實沒去注意過,或者說,整個婚禮過程他都沒怎麼注意。

將手裏的耳環放在阮寒星的手心中,霍沉道:“有沒有可能是婚禮過程掉在台子上的?”

“沒有可能。”阮寒星的回答很篤定。

撐著腳下平台從高處輕鬆跳下,霍沉有些意外地看著她:“為什麼?”

“霍先生剛才沒注意看婚禮吧?如果看了,就能知道,在剛才的婚禮過程中,曲小姐沒有走到過那片區域。”

阮寒星說著,眼底難得帶上幾分得意,繼續道:“既然沒去過,怎麼可能掉在那個位置呢?”

“隻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婚禮結束後,曲小姐又回來過,不知道什麼原因,耳環不小心掉在了那裏。”

她一邊做了個簡單推理一邊在腦中思索著其中關聯。

臉上露出熟悉的張揚與自信,讓霍沉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聲音不自覺帶上了笑意:“夫人真厲害,堪比福爾摩斯。”

“哪有那麼誇張。”阮寒星聞言竟然覺得臉頰一熱,不滿地瞪了男人一眼:“霍先生在取笑我呢?”

“沒有。”霍沉討好似地摟住她的細腰,輕聲道:“在誇夫人。”

阮寒星對上男人溫柔的雙眸,沒再繼續計較,捏著手中耳環,想了想,道:“我覺得,可能需要去找一下盛若妍。”

這是她負責的,也是她請的人,她應該對酒店的事情十分清楚才對。

“嗯,那就去問問。”霍沉不疑有她,牽著人的手正打算從樓梯上去,卻忽然聽到一聲尖叫。

尖叫聲不算非常清晰,似乎在離他們不遠的位置。

兩人對視一眼。

阮寒星原本還想著回房間換身衣服,現在也沒功夫了,便直接走到餐桌邊,將手電筒放在上麵,拿起桌子上沒有收走的叉子,揪著自己的禮服,狠狠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