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阮寒星心裏其實並沒有這種想法。

會穿身上這套是因為隻有這套了,如果那個吊帶睡裙沒壞的話,她確實更喜歡穿那個,因為穿起來不麻煩。

家裏也幾乎都是吊帶裙的款式。

她也沒想過會被迫待在這海島上麵,若不是酒店裏早就準備了全新的睡衣,估計她都沒得穿。

還要什麼自行車?

所以對上霍沉有些委屈的眼神時,她還以為是自己剛才的“懲罰”讓人心生不滿,笑眯眯地湊過去親了他一下,故意道:“霍先生冷靜了嗎?”

“冷靜倒是冷靜了,就是有些心灰意冷。”霍沉把藥箱放在旁邊的桌上,將阮寒星的腿抬起來,控訴道:“夫人好狠的心。”

褲腿被挽上去,便露出她那雙修長筆直的腿。

原本白嫩的皮膚此時上麵是斑駁又密集的擦傷痕跡,顯得格外刺眼。

霍沉的臉色沉下去,默不作聲地輕輕給那些傷口抹上藥。

再冷著臉撩開她的衣袖,胳膊上那些痕跡比腿上還要明顯許多。

甚至還有幾塊特別明顯的淤青。

霍沉盯著那些傷口,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隻能放輕手上的動作,“夫人疼的話就說。”

“嘶——”

剛才沒什麼太大的感覺,這會兒那青紫的淤青被碰到,竟然真的有些疼,阮寒星忍不住吸了口氣。

霍沉立刻停下動作抬頭看她:“很疼?”

那雙從來平靜的黑眸中帶著顯而易見的緊張。

“不疼。”阮寒星說完,又笑道:“不過忽然覺得有點心疼。”

霍沉一時沒反應過來:“心疼?什麼?”

“某些人都說心灰意冷了,我還能不心疼嗎?”阮寒星的胳膊被他抓在手裏,隻能將自己的腦袋湊過去,語氣輕鬆道:“作為補償,我跟老公貼貼。”

臉頰傳來柔軟的觸感,一觸即分。

阮寒星那雙眼眸此時仿佛閃著光,期盼地盯著他:“有沒有讓心灰意冷的霍先生好受些呢?”

心仿佛塌下去一塊。

霍沉點了下頭,輕聲道:“嗯。”

“這樣啊,我擔心霍先生會覺得不夠,還特意準備了個親親,現在看來是不用了。”阮寒星頂著自己那張看起來有些冷清的臉,嘴裏卻說著有些可愛像是撒嬌的話,有種巨大的反差感。

連與她每日相伴的霍沉都忍不住心跳加速。

攥著她的胳膊把人往自己身邊拉了拉:“用。”

“不是說夠了嗎?”阮寒星故意問道。

“現在不夠了。”霍沉垂著腦袋,湊近她的臉:“夫人給的,多少都不夠。”

他此刻溫順的樣子,像是在跟主人討要獎勵的大型犬,又乖巧又忠誠。

阮寒星彎了眼睛,側過頭在他臉頰處輕輕親了一下,溫聲道:“今天辛苦霍先生了。”

她知道,如果霍沉真要做什麼的話,自己其實反抗不了。

所謂的“懲罰”不過是仗著霍沉心疼她而已。

可她也很明確且肯定的知道,霍沉絕對不會強迫自己去做什麼。不論怎樣,霍沉都會尊重她,疼惜她,永遠把她擺在第一位。

他從沒說過,但卻是一直這樣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