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沉默地看著泠之繼,想是思索著什麼,過了一會兒才說:“你就是當初跟著齊傾墨住了一段時間的泠之繼?我記得你當時也是一樣反對齊傾墨與太子在一起,因為有青微。”
看著泠之繼微變的臉色,白月笑了笑接著說道:“現在你也是反對我與太子在一起,因為齊傾墨,你怎麼知道,如果你與我相處一段時間後,不會改變心意呢?
“你忽略了最大的一個事實,爺當初喜歡齊小姐,但是爺現在,不喜歡你。”泠之繼毫不客氣地說道。
白月終於眉角一抬:“原來如此,我現在越來越好奇那位齊小姐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你不是對我們都一清二楚嗎?對齊小姐難道你就沒有暗中調查過?”泠之繼今日的火氣算是全被撩撥起來了,說話越來越衝。
“果然跟過齊傾墨的人都會變得伶牙俐齒。”白月笑說。
“多謝誇獎。”泠之繼大大方方接下她這句“讚美”。
屋子裏陷入了短暫的尷尬,白月看著對麵蕭天離最信任的兩個人好一晌沒有說話,磨得大家耐心都快要消盡的時候才說:“請代我轉告太子,白月很崇敬他。”
顏回和泠之繼送走白月,兩人的心都沉到了穀底,白月這個女人太難看穿,但有一點他們兩個看明白了,白月對自家爺是真的動了心了。
“這事兒該怎麼辦?”泠之繼發起愁來。
“我還不知道有哪個女人能跟齊小姐搶人的,白月如果不知死活非得死纏爛打,齊小姐的手段有她受的。”顏回對齊傾墨倒是信心十足,在他的印象裏,齊傾墨簡直是無敵的。
可是他們所有人都不知道,齊傾墨真的會趕走白月嗎?齊傾墨不會的。
回到白府的白月神色如常,與柳鬼穀沒有說起太子府的那個太子是顏回假冒的事,她決定替蕭天離隱瞞下去。
“太子對你態度如何?”柳鬼穀問道。
“很好。”白月說。
“現在時局這麼亂,你準備怎麼辦?”畢竟是白月的終身大事,柳鬼穀已經將女兒推到了火坑邊緣,每一步都需走得小心謹慎。
白月笑道:“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蕭天離總比蕭天越可靠。皇帝的打算是隻要是個太子,我嫁誰都可以,但他未免太不將我百書人放在眼中了,我白月又豈是他可以隨意擺布的人?”
“你對蕭天離動心了?”柳鬼穀的直覺極為敏銳,一下子就抓住了白月語氣中微妙的感情。
白月也不羞澀,坦然說道:“相比起蕭天越,我覺得蕭天離是個好太多的選擇。”
“皇帝似乎有心改換太子。”柳鬼穀說出自己的擔憂。
“皇帝也似乎忘了,他有現在這家業,我百書人暗中替他出了多少力。至於蕭天越,殺了便 是。”白月說得很是自然,似乎殺個人不過是小菜一碟,根本不值得她放在心上。
這樣的白月,與齊傾墨是真的有幾分相似。
過了沒多久,蕭天越已死的消息就傳回了宣遙國蕭天離那裏。
據秘聞,皇帝為此震怒一番。
蕭天離懷抱著齊傾墨躺在床上,看著齊傾墨已經睡著的容顏,想著白月已殺了蕭天越之外的事,顏回告訴他的消息讓他覺得有些可笑。
白月那女人想要的可真多。
蕭天越的死悄無聲息,就像死了一個普通人一樣沒有激起絲毫水花,哪怕他曾經貴為臨瀾國太子,後又是殷笑聞派出來的人,但不論哪一方都對他的死去保持著最高的沉默。
這就是棄子的下場,一粒被拋出去的棋子的死活是不會有人關心的。
懷中的齊傾墨動了一下,睜天惺鬆的睡眼望著蕭天離:“怎麼不睡?”
“想多看看你。”蕭天離點了點她的紅唇,眼中的寵溺幾乎能甜死人。
齊傾墨笑著翻了個身,靠在他的胸膛上,說道:“蕭天越死便死了,他早就應該是個死人,是我當初不該想著留他一命,讓他活在痛苦折磨裏。”
當初齊傾墨把蕭天越賣進小倌樓,可沒有想過蕭天越在那種肮髒齷齪的地方也能活得如此如魚得水,如今他死了,齊傾墨心中也泛不起半分漣漪。
“你以前為什麼特別恨他?”這是蕭天離一直想不明白的一個問題。
“沒有什麼原因,就是恨他。”齊傾墨不想說前一世她與蕭天越之間的那些恩仇,過了這麼久,她的仇該報的早就報完了。
蕭天離親了親她的長發,也不再多問,讓齊傾墨保守著她自己的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