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主,臣女有事啟奏!”歐珍雨一衝進來就跪在地上,好一派大義凜然的樣子。
“何事?”瑾諾看不出情緒,平靜問道。
“無憂宮主與男子私下媾和,敗壞朝綱,穢亂宮廷,毆打朝廷命官之女,勾結外人對家兄痛下毒手妄圖滅口,請國主嚴懲罪人!”歐珍雨這番話說得著實狠,能安上的罪名都給齊傾墨安上了,大概是想來一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齊傾墨在一邊挑了挑眉,含笑不語。
“你竟然還笑,待國主治你個死罪處你淩遲之刑我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歐珍雨怒道。
“這位姑娘好大的火氣。”蕭天離挑開簾子出來,似笑非笑譏屑地望著歐珍雨。
歐珍雨大概是沒想到蕭天離這個淫賊也在這裏,稍微驚訝了一下,而後又說道:“正好你在也在這裏,瑾哥哥就是這個人與宮主私通,你快把他們二人拿下!”
歐珍雨一直堅信瑾諾將來是要娶齊傾墨為後的,不管他在外麵對別人怎麼說,義妹也好其它也罷,這無憂宮自修建之日起人們就認定是給未來皇後住的,瑾諾讓齊傾墨住進來,百般寵愛維護,就是在認齊傾墨為皇後。這個事實像鐵釘一樣釘在歐珍雨心上,她不顧一切都要拔掉。
正好齊傾墨自己與別的男子發生了些不堪入目的事情,正正歐珍雨下懷,她哪裏有不大肆利用的道理?最後這一次就讓齊傾墨就死無葬身之地。
可是這事兒吧,巧就巧在瑾諾還真沒動過要立齊傾墨為後的念頭,誰能跟蕭天離這瘋子搶人?
眾人各自揣著小心思,你望望我,我望望他,最後大家都望向了歐珍雨,那眼神像是在看著白癡。
突然又從屋子裏冒出一堆人,墨七打頭陣走在最前麵,嘖嘖道:“宮主,原來這就是那個歐珍雨啊。”
“大膽奴才,我的名字是你可以隨便叫的嗎?”歐珍雨見眼前不過是一身下人衣裳打扮,便以為這是無憂宮裏新來的婢女,立刻站起身來嗬斥,也不管瑾諾還在這裏,更沒有看到瑾諾眼中稀罕地閃過一絲厭惡。
齊傾墨一向知道墨七的嘴要麼不說話,要麼一說話就能氣死人,這會兒不知道她要做什麼,隻是點了點頭。
墨七拖著長長的尾音“哦——”了一聲,走到歐珍雨麵前,圍著她上下打量了一圈,口裏發出奇怪的“咿呀”聲:“年紀小小的怎麼就盡想著搶男人呢?這是有寂寞空虛冷啊?瞧瞧這臉蛋,如花似玉的年紀一臉的老氣橫秋,小時候家裏都喂著吃了些什麼?”
然後又在大家的一片呆滯中,伸出雙手戳在歐珍雨隆起的胸脯上:“嘖嘖嘖,這小胸部,還沒發育好吧?難怪瑾國主不喜歡你,換我是個男人我也懶得多看一眼啊。”
再輕挑地撥了撥她頭上的珠釵:“我可算明白你腦子為什麼這麼蠢了,壓了這麼多珠釵在頭上,估摸著把你智商給壓沒了,也不看看你麵前是誰,跟宮主搶人,你有這個資本嗎?更何況,咱宮主壓根就是國主的義妹,你腦子裏糊了屎才認為國主要娶自己的義妹吧?”
這一番話著實……著實無恥下流得很,墨七本就長得英氣,這氣勢本就壓了歐珍雨一頭,再加上她這毫無遮攔的信口雌黃,簡直就能把人氣得吐血!
歐珍雨沒有氣得吐血,但也離得不遠了,一張哆嗦著半天罵不出個字來,倒是旁邊看熱鬧的人一個個忍得辛苦,肩頭都在聳動了,卻不好笑出聲。
然後隻見歐珍雨一跺地一扭身,轉頭就跑,隱約還能聽見她嗚嗚的哭聲,眾人見她跑遠了才放聲大笑起來,笑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沒心沒肺,東倒西歪著倒成一團。
歐珍雨幾乎是一路哭著狂奔著回到歐府,倒在自己的閨床上哭得泣不成聲,歐家兩兄弟聽完妹妹的轉述恨不得提刀進宮殺了那個嘴巴惡毒的女人,對齊傾墨的恨意更是又添幾分,滿心滿腹地想著要怎麼樣弄死她。
門口來了一個婦人,手裏端著盆清水,看她衣著很是簡單樸素,卻又不似個下人,手上還握著串佛珠,滿麵慈祥,歐家兄弟見著她之後禮貌地喚了一聲:“柳姨。”
“你們先出去吧,我來勸一勸小姐。”那位柳姨和顏悅色地說道,聲音不急不緩,從容鎮定。
歐珍雨從床上坐起來,抽抽答答地望著柳姨:“柳姨,那個無憂宮主太可恨了,我一定要殺了她!”
“小姐不用著急,她活不了多長時間了。”柳姨擰了濕帕替歐珍雨擦完臉,安慰著說道。
“柳姨,你還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幫我弄死她?”小小年紀的歐珍雨眼中全是惡毒。
那柳姨神秘一笑:“快了。”